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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我就很幸运了。”

我淡淡地微笑着。“我们出于内疚、同情和爱而照管我们的父母，但是，也是因为害怕——害怕我们自己活到父母的年纪时，子女们会为了一些像蛋筒圣代一样更甜蜜、更容易对付的事情而忽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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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人交往的能力　2002年6月19日

这天上午有空，我和爸爸去城里一个新的提供自理生活条件的机构去了解一些情况。它比萨莫伍德更为奢侈，有一个常温的室内游泳馆，配有一位全职老年科大夫。但是对于爸爸它过于正规，对有身体障碍的人，这个地方显得过大。不多会儿，他患有关节炎的臀部开始颤抖，我把他安顿在大堂，一个人继续把这里考察完。我回来的时候，他正和一位住户聊天呢。那位先生一定年近九十了。他向我伸出大手，对我说：“我叫本杰明，不过你可以叫我杰姆。”

“嗨，杰姆。你在这里住多久了？”

“一开业我就在了。”

爸爸插进来，“他们让你当总统了吗？”

杰姆咧嘴一笑，回答说：“连市长还没当上呢。”

如果爸爸住在这里的话，我相信他们两人会成为好朋友。萨姆告诉我爸爸可以做萨莫伍德的市长，他人缘非常好。但是爸爸不会主动去争取任何职位的。他没有任何计划、也没有需要去刻意给人留下印象或者赢得任何人的支持。

那天晚些时候，在药店排队时，爸爸跟他旁边一位表情阴郁的女士说：“我喜欢你的红外套。”她立刻振作起来。“我有两件呢！”

就在一分钟之前，她和爸爸彼此丝毫不认识，现在两人一起笑着，暂时忘掉将他们带到一起的病痛了。

往出走的时候，爸爸看到了海伦，她是我们家的老朋友，丈夫刚去世不久。爸爸因为骨质疏松而挺不起身子，不过他抬起头，评论道：“你的发型很好，是不是刚从美容院出来？”

海伦表情一下子就快活起来，说道：“你说对了！”她像个年轻姑娘那样容光焕发。

如果爸爸是个喜欢在妇女中厮混献殷勤的人，他会迷倒一大片，只用有限的几个词汇和他的微笑就能俘获人心，让人自我感觉很好，让人认为自己很重要。

有些人用语言作为武器，压制别人，抬高自己。爸爸是把语言当做一根羽毛，用幽默来逗他们开心，让他们畅笑，让他们放松。我日益了解到这就像人的一项本领，在人老了以后独自一人生活的时候，它是多么重要。人老了的时候，过去的成就不会再让自己高人一等，你有什么样的社会关系也不再有你如何跟人打交道那么重要了。在爸爸的年龄，不是钱，而是能力，才让一个人一天天过得不错；是自己的风范，才不让自己变成一个乏味的人。

爸爸没有上过大学，但他可以教授一课“与人交往的能力”。当我看着爸爸摸索着走自己的路，没有人可以依靠，没有人牵着他的手，我就在想，当我像他这样的时候，我是不是能跟他做得一样好。现在，我是照顾爸爸的人，但他仍然是我的导师。著名的发展心理学家爱利克·埃里克森写过：“如果长辈不惧怕死亡，健康的孩子们就不会惧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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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　2002年7月8日

我走进爸爸的公寓，看到他陷在自己的绿色躺椅里，正在看电视早新闻。

我唱着：“老爸爸！老爸爸！”

“嗨，舍儿。”

我们下楼去吃早饭。这会儿萨姆和莫瑞已经吃完离开了，我们找了一张空桌子，在餐台处把我们的盘子盛满，坐下来开始聊天，说说近况。我珍惜这些跟爸爸在一起的时光。

我正在给爸爸的面包圈上抹奶油起司，苏菲，一位八十八岁的俄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