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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用钱,但是请砌匠的钱没有。土坯放着也不是个事,怕时间长了万一多下几场雨又马土坯给淋烂了。
闹饥荒也没几家盖新房子,曾子文接不到活也是天天闲着。后来曾家娘子主动和吴氏说不收砌屋的钱,免费帮她盖屋子,但吴氏也发愁啊,这请人做事家里连饭都招待不起,最后吴氏和谢长民又求到王氏和谢广赋这里,借几担谷子。
家里的谷子也只余下半谷柜了,王氏和谢广赋是不大乐意借的,但曾家都不收砌屋钱了,他们要不借这谷子也不大好说,于是咬牙借了三担谷子给谢长民。
有了粮米,虽然来帮工的人每日只能吃得半饱,那也比在家饿肚子的强,村里很多人都来帮忙了,屋子不过耗时十来日就盖好了。
吴氏坐在自家新屋里,激动得眼泪都流下来了,直说都是托了四爷四娘的福才有了一个像样的家,五间大坯房猪圈鸡棚都盖得结结实实的,这让村里倒了屋子的人家羡慕不已,都说王氏和谢广赋仁义。
米价涨到三十文钱一斤的时候,村里开始有人熬不住卖田了,灾年田贱,太平年间,一亩上等水田尚能卖上七八两银子一亩,而今不过是四两银子一亩,有钱的乡绅地主都开始大肆收购水田。
家里有十来两银子,但王氏和谢广赋不敢用来买田产,只留着用来应急用。谢花想着张大壮那屋里还有二十来石的谷子,若是此时卖出去应该是极好的价钱,再把钱用来购置田地岂不是很划算。
谢花刚有这个想法,又突然听说镇上的米行每日还限量了,好像边境要开战了。这真是一个内忧外患的坏消息,谢花立马打消了卖谷子的想法,她决定等等再看,要真是打起来,到时候有钱都买不着谷子。
村里人去山上摘一种叫百花头的嫩树叶子来吃,这种树叶子晒干后炒菜有一种茶叶香,平常经常有人采了喂猪,猪吃的都是最苦的野菜了。王氏也采了百花头来切碎了用米粉一起做成粑粑来吃。
刘氏又来借粮,说是家里的葛根粉也吃光了,这回王氏和谢广赋坚决没同意,刘氏在屋外坐了两天也没借到粮,这才灰溜溜的回去了。王氏在刘氏回去后,担心自家父母没粮吃了,趁着黑夜送了小半袋米回了娘家。
谢广赋觉得自家的谷柜太扎眼,别人来借粮不借就要落埋怨,但总要给把自家的口粮留下吧,于是谢广赋在谢容的屋子里挖地窖,还是摸黑进行,天天晚上一家人点着油灯的干。地窖挖了三天挖好后,家里的粮食迅速被转移到了地窖,自家的谷柜只留了一担谷子。
再后来刘氏来借粮,见谢家的谷柜也空了,也就没再来借粮,也未曾听说她家有人饿死。
万幸的朝廷征粮,由于州里闹灾荒,知府把灾情报上去,皇帝格外开恩,不在州里征粮,整个州里的贫苦百姓算是逃过一劫,不然更是雪上加霜,纵是如此,村里许多人生计还是无法维持,背着包袱去城里讨生计去了,村里一下空寂了许多。谢长民也随大流去了县里,好在过了几日就听到他捎口信回来说,在县上的一个木具店里找了份做蔑器的活,包一日两餐,每日二十文钱。
旱灾一直持续到当年十月份,中间也下过几场毛毛雨,完全没有起到缓解旱情的作用。一直十月初,连续下了三天的在雨,才算是把地都下透了。王氏把家里能载水的盆缸锅桶全部接满了雨水,自打干旱以来,江边的井也干了,打上来的都是些无法饮用的泥浆水,村里人常结伴去山里找水,谢花好几个月都没大好好洗澡,都是擦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