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2/4页)
两鬓生了华发,染黑了又长出来,遮也遮不住,妈妈老了。非浅心里有种说不出来难受,记得以前看过一篇文,叫做《是谁偷了妈妈的青春》,能想起当初念到结尾处自己不由自主的泪眼潸然,妈妈的青春换作了她的今天。她成长了,妈妈老了,像是必然。非浅的心随着思量紧紧揪得厉害,歪了头仔细看着妈妈的侧脸,在她眼里妈妈眼角深刻的鱼尾纹都是美丽的,平和的。非浅就那样站在妈妈的身后专注妈妈的投入,觉得安全,觉得安然,无论这一天曾经如何风雨在妈妈身边总是幸福的温暖的。
她挽起袖子,开始帮妈妈切菜。妈妈转身过来拉住她,要她去屋里歇着,她撒娇一般站在菜板前不肯挪动,“又不是不会切。”
妈妈说:“到家了就好好休息两天,我来做就行。”
她抿着嘴:“又不累,我在B市还不都是自己做的。”
妈妈倔不过她,就任着她切菜,一刀一刀动作也是纯熟无比,于是姜妈妈心里也满溢着幸福和温暖,因为女儿的懂事。其实非浅一直都是懂事的孩子。
母女俩个就在厨房那个巴掌大的地方一句一句聊着天,非浅讲了讲工作上的小事,妈妈讲了讲家里的琐事,可是说来说去总会走去一个方向,就是非浅的婚嫁问题。她低着头包饺子,不回话。妈妈也没办法,她不急谁也不能强行把她嫁出去,只能无奈的讲着:“罢了,罢了。”妈妈又怎么会有不了解女儿的道理,知道她这四年随处落居定是有她的原因,非浅不讲,可是她都知道,非浅遇到的苦从来不跟家里说,一向是报喜不报忧,尽管她不说,妈妈也都知道,都疼在心里。见她仍然这样执拗,就多少明白她还是没有走出四年前的阴影。女儿长大了,妈妈不能如幼时将她护得周全,既然护不到就只盼着有人能帮她护着,只盼着有人能帮她拉非浅走出不堪的过去。她只希望女儿幸福,一个母亲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孩子能够幸福。妈妈看着非浅包出来的饺子问:“包得还挺好看,自己平时都有包么。”
非浅美滋滋的笑起来,“当然不能难看啦,我那么早就会包了。妈你还记得么,我小学的时候写过一篇《帮妈妈包饺子》还被登上了《求知报》呢。”
妈妈当然记得,只怕她心血来潮要看那张报纸妈妈都是能给她找出来的,“那时候你上小学二年级吧。”
非浅点点头,这么一想竟然十七八个年头眨眼间便过去了。二十多年前学的包饺子,那时候简直是妈妈的骄傲,跟人家夸起来都是“我家浅浅会干活啦,帮我包饺子呢”,然后大人们都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还是女儿贴心啊”,所以记忆里也觉得骄傲,好像会包饺子就是最光荣的事情,值得被所有人称道。想着想着就笑起来。
姜爸爸回家的时候,母女俩已经包好了全部只等着下锅了。爸爸看着非浅一时满脸隐现着喜色,爸爸和妈妈不同,爸爸对她的爱藏得很深,却很重。她都知道。可是从小到大却跟爸爸很少有交流,离家后每次也都是只和妈妈打电话的,如果是妈妈不在家,才跟爸爸聊上两句,左右也超不过五分钟。但是她尊敬爸爸,也把尊敬和爱埋得很深,她和爸爸一样,就是那么一个不善于把爱表达出来的人。
姜爸爸语重心长的关心了工作情况,问了问还有在学习么,说了说英文不能丢下,又讲了讲时代进步社会发展,云云。非浅跟妈妈开玩笑说:“我爸怎么回事啊,学生工作做多了吧,怎么搞得像学习大会似的,好像是领导传达上级精神嘛,一套一套的呢。”
爸爸笑起来说:“因为你平时打电话总惜字如金,哪得着机会问过你。”
饺子吃过了,就一家坐在电视机前看春晚。她其实一点都不喜欢看大型的综艺晚会,总以为彩排多了的东西有种半死不活的味道,刻意去追求的精彩她总是看不出高潮来,事实上她也不太喜欢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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