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2/5页)

。。乖乖!连我们的子孙也未必能行动起来,你们难道就不能学父辈的样子挖挖洞吗?〃接着一阵短暂的沉默。

〃我是这么看的,我的先生,〃波图金又开始说,〃我们不仅要把知识、艺术、法律归功于文咀,而且连美感和诗意也是在文明的影响下得到发展并且发扬光大的,所谓的民间创作,那种幼稚 的不自觉的创作都是十分荒谬的,都是胡说八道。从荷马的作品中已经可以看到精致而丰富的文明痕迹。连爱情也由于文明而变得高尚。斯拉夫派如果听到我这种异端邪说,如果不是心肠太软,恨不得把我绞死。不过我还是坚持我的见解……不管他们怎么想劝我读读科哈诺夫斯卡娅的小说《安静的蜂群》,我也决不会欣赏这种俄国农民的精华的精华,因为我不属于上层社会,只有上层社会才需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他们还没完全法国化,其实这类披着俄国外衣的文学也就是为上层社会写的。您哪怕从《蜂群》里挑出一些最精彩、最有'人民性'的片断去给普通老百姓……指真正的老百姓……读读,他们会以为您是给他们念咒,想替他们治疟疾或让他们醒酒。我再说一遍:没有文明就没有诗歌。您想了解一下没开化的俄国人在诗歌里表达的理想吗?请翻开我们的壮士歌和我们的传说。我不想谈那里常把爱情说成是中邪、中蛊术、喝迷魂药的结果,甚至把爱情说成是妖术或媚术;我也不想说我们所谓的叙事文学跟所有的欧洲文学和亚洲文学比较起来,只有我国的……请注意……只有我国的(如果不算万卡和丹卡的传说)没有提供典型的情侣形象。神圣的俄罗斯勇士一见到自己的新娘,首先要毫不留情地打她那雪白的身体,所以才说'女人都是欠揍的'……这一切我都不想说了。请允许我提醒您注意,尚未开化的原始的斯拉夫人所:想像的男子汉、第一情人的优雅形象什么样。现在请您瞧吧!这位第一情人朝这里走来了;他穿一件貂皮大衣,皮子缝接得很严密,腰扎一条绸带子高得到腋下,手藏在袖筒里,大衣的衣领高过了头,从前面都看不到红润的脸蛋,从后面看不见白净的脖子,皮帽子歪戴在右耳朵上,脚上穿着精制的羊皮皮靴,靴子前尖尖得像锥子,靴跟挺高一围绕着靴尖能滚鸡蛋,从靴跟底下能钻进麻雀。这个小伙子迈着有名的碎步走来了,我们的亚西比得和丘里洛普连科维奇②就是靠这种小碎步去征服老太婆和年轻姑娘的,效果很灵,这种小碎步一直流传到今天,不过只有饭店里的堂倌才会,走起来所有的关节都放松,别人想学也学不来,这才叫国粹,这是俄国的阔气的精华,是俄国最高尚的趣味。我说这话可不是为了开玩笑:笨拙的剽悍,这就是我们的美学理想。怎么样,这个形象不错吗?其中有很多材料可以用于绘画、雕塑吗?而我们能让小伙子着迷的姑娘'脸蛋儿红得像兔子血'。。。。。。可是,您似乎并没听我讲?〃

利特维诺夫心中一惊。他的确并没听波图金说些什么,而是在想心事,想伊琳娜,心里怎么也放不下,他在想今天这次邂逅。。。。。。

〃对不起,索宗特·伊万内奇,〃他说,〃不过我还想跟您提那个老问题。。。。。。关于拉特米罗娃太太。〃

波图金叠好报纸放进衣袋。

〃您还是想知道我跟她是怎么认识的?〃

〃不,不是那个问题。我是想听听您的意见。。。。。。她在彼得堡究竟干了些什么?具体说说,她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可是说实在的,不知道该怎么对您说,格里戈里·米哈伊洛维奇。我跟拉特米罗娃太太是挺熟。。。。。。不过纯属偶然,而且时间也不长。对于她的社交圈子我没仔细考察过,那里发生些什么事我也不清楚。有人对我讲过一些话,您知道,我国不光是民主派中间好传瞎话。顺便说一句,我也不感兴趣,不过我看得出来,〃他沉吟片刻又补充说,〃她让您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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