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页)
秦海青“呵呵”笑了一阵,见李浦不答腔,便收了笑,认真说道:“说起来也是开棺时机正巧,早一日,尸身没有变化,晚一日,尸身虽存,也将腐烂得无法辨识,即使我等有疑问也无从查起。来一个认识‘冰露’的捕头,刚好在下葬三天后开棺,天下本没有如此凑巧之事,那人的算计若成,陈知县是绝对逃不了干系的,只可惜对他而言,人算不如天算,天不绝陈太炎也。”李浦问:“那人若是异人,大可直接向陈知县下手,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秦海青答道:“陈太炎虽只是个小小县令,倒底是个官,若是暴死,必然有得一查,若是因罪弹劾,麻烦虽麻烦,却是极为稳妥的方法。此人必是不愿有一丝一毫的机会让人发现自己与此案有关系,如此求稳保名,只怕有些来头。”
李浦心中郁闷,脸上不免有些烦躁的样子。秦海青见他这模样,也不打扰他,径直往大门处走,李浦自然跟了上去。秦海青停下脚步道:“你执意要管这案子,我也不拦你,只是要做好心理准备,世事原本就不是那么简单的。”李浦苦笑一声:“我已准备接受一切结果,在江湖这许多年,你当我还是三岁的单纯小儿吗?”秦海青淡淡一笑:“成人虽无小儿之稚,却易为情惑。”李浦轻嗤道:“就算有情,被你如此一说,也不敢不收。”秦海青转身走出大门,一边叹了一声:“我却认为李兄不是那样薄情之人。”李浦听此话一楞,心中忽有一丝淡淡的酸意,也不愿多去品味,急步跟上了秦海青。“你这时要去何处?”李浦问。秦海青抬头看看天,日头稍偏,已是午后,耳边传来有气无力的蝉鸣。秦海青在刺眼的午间日光中眯起眼睛,向路的尽头望了望,指了指那边远远的一个开门处,有些倦怠地说:“赌庄。”李浦一惊,“去哪里作甚?”秦海青已迈开脚步朝那边走去,一边回头看李浦是否跟上,一边答道:“七龄童与月月红感情素来很深,只是最近为七龄童赌输戏班祖居一事有些口角,我有一种感觉,似应查查。”“你就凭感觉做事?”“有时,感觉是必要的。”
李浦走了几步,忍不住问道:“你既已知案底,为何不直接去审月月红?”秦海青苦笑摇头:“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公门有公门的法则。若我是江湖人,大可将月月红抓来一问了之,只是公门中讲的是个理字,没有证据,我是谁也动不得。”李浦听了,颇有些不屑的样子:“这世道,没证据乱抓人的捕头衙役还少吗?你又何苦装清高!”秦海青正色道:“我做人自有做人的准则,他人如何我不管,自己却是要管好的。”李浦别过脸,低声道:“假正经!”却听见耳边秦海青自顾自地念道:“我可不认为那个暗中之人是月月红能认识的。”李浦想了想,问道:“为何?我记得你说过七龄童死于‘冰露’,这个人定是黄门的罢?”秦海青道:“黄门中人自从‘黄毒罗’押于京师大牢后,少见出入江湖,他们自视甚高,通常不屑于做这类下三滥的小事,即使真是他们干的,月月红这样的平凡妇人,又怎么会认得他们呢?顶多是被蒙在鼓里给利用了。”
九
说话间,二人已走到赌庄门口,里面热闹非常,有人大声在开盘,有人因赢钱而狂叫,亦有人因赌输或嚎啕大哭或高声叱骂。秦海青抬腿就要朝里迈,李浦一把将她拉了回来。“你还有什么话要问的?”秦海青皱眉问。李浦笑眯眯地问:“这地方你熟吗?”“不熟。”秦海青的回答干脆之极,李浦便直摇头。秦海青心中咯答一下,知道有些东西要瞒是不可能的了,索性干脆地说道:“这种地方,我只到过几次,俱是为公务和别人一起进去,不知道还有什么规矩。你倒说说看。”李浦道:“这种地方原本就不欢迎女人,也不欢迎公门的人,你两样都占全了,还指望查得什么?”秦海青问道:“为何此处不欢迎女人和公门中人?”“到此地来的女人多半是来揪回参赌的自家人,明摆着是断赌庄的财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