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5页)

帘。无奈,他钻在桌下,往地上一坐,只能勉强盘着腿,还不能直腰,因为他的个子太高,还得低着头,而后脑勺也紧挨着桌子底面了。他要是一伸直腰、抬起头,那就能把供桌顶起来,这就叫大虾米炒鸡爪——转腿又弓腰啊!

这时,外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听见有人说话了:“姑娘,你瞧这座庙,还能避避风,歇歇脚。走,咱们先到庙里歇一会儿。”

这正是顾妈妈和柳小姐。娘俩逃出来后无处栖身。这小姐长这么大,还从来未出过远门,天又下这么大的雪,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确实够呛。娘俩进了庙,顾妈妈把大包袱放在地下,说:“姑娘啊!快坐在这包袱上歇一会吧!”

此时,小姐也顾不得许多了,累得要命,只好坐在包袱上先歇歇。顾妈妈自己则把地下的土掸了掸,席地而坐。

顾妈妈坐下后又说道:“姑娘啊!你看这事闹的,到现在我都没闹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既不知道头,也不知道尾。我说小姐,咱娘俩胞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呀?干嘛老员外生这么大的气,动这么大的肝火呀?”

银环小姐一边擦着泪,一边说:“顾妈妈,这事都怪我呀!”

“怪你,为什么?”

“唉!昨日,嫂嫂约我去看新盖的几间厅房,一看那厅房盖得雕梁画柱,油漆彩描,确实很好。看完之后,我们姐俩往回走的时候,路过二门外的墙根底下,看见那个新搭的窝棚里边躺着一个人,身上穿得十分单薄,天气这样冷,我就发了恻隐之心,再加上心里也特别高兴,就可怜他。于是,我叫到绣楼上,乘夜深人静之时,想找一件旧棉衣服给他御寒。不料蜡烛被风吹灭,我就瞎摸出一件棉衣服,去到皎月楼上,推开搂窗,冲着窝棚前边扔了下去。哪曾想到,我错拿了“红宝衣”。后来可能是那个人穿上,被我爹爹看见了,因此,我爹才大发需霆,骂我败坏门风,非逼我自尽不可。多亏我哥哥想了这个法子,让您领我逃丁出来。咱们娘俩是逃出来了,可那个人非得出事不可!”

顾妈妈问:“为什么呢?”

“那个人不知道这棉衣从何而来,所以,才穿在身上,被我爹爹看见,惹出这场大祸来。你想,我爹爹知道我死了,岂能与他善罢甘休!可惜我这一片好心,反把人家害了。”说到这里,银环小姐哭得更痛了。

顾妈妈听完,说道:“嗯哟!闹了半天,是这么一回事。那个小子,怎不识好歹,那是一件红棉袄,他怎么能穿呢?”

“唉!你老还没听清楚,是我从皎月楼上扔下去的,人家根本不知道是谁的,这怎么能怪人家呢?是我,是我把人家害了。”

这娘俩说的话,薛仁贵在桌子底下全都听见了,昨夜到今日发生的事情,心中也就明白了。闹了半日,这红棉袄,不是老天爷恩赐的,原来是小姐赠给我的。唉!恨自己真是无知呀!怎能将人家女孩子的红棉袄穿在身上,给这姑娘惹下了杀身之祸?虽说这姑娘侥幸未死,可她有家不能在,这么冷的风雪天,不得不流落在外。这、这……这就是你薛仁贵九尺男子汉所做所为吗?

想到此,薛仁贵就从供桌底下爬出来了。按理说,在这种情况下,要是站出来,得先报个信呀!这倒好,他这突然往出爬,可把这娘俩吓坏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薛仁贵一看,忙说:“老妈妈,小姐,你们莫要惊慌害怕,我就是那个不识好歹的人,望乞小姐恕罪!小人姓薛,名仁贵,由于我一时糊涂,反把小姐坑害了,这都是我的过错。顾妈妈,任凭你们打我骂我,任意处罚我,我都心甘情愿。在下给你们叩头了。”

顾妈妈先是一惊,后来全听明白了:“原来姑娘的‘红宝衣’是给你穿在身上了?”

“啊,正是!”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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