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 (第1/5页)
迟衡郁闷了,梁胡子说话怎么老这么不明不白,朗将能懂吗!听着二人出门而后出院子的声音,迟衡飞快地爬出床,快步回到纪策的房间。纪策正挑灯看诗,讶异地说:“呦,今天记得回来啊。”
迟衡支吾一声,倒在床上。
把刚才颜鸾和梁千烈的对话来来回回想了很多遍,越想越不舒服,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朗将说,他希望自己在他身边。
次日,颜鸾召集所有招讨使以上的将领,团团围坐一起。
从第一个开始分派命令,比如训练,比如部署粮草,比如运兵,如,其中一人就被派去炻州,引多余的兵回元州,为日后进攻储备兵士,等等不一而足。而池亦悔,不出所料,被派去攻打西南王占据的那两个城池。
一个个都领命了。
迟衡的心越来越忐忑,为什么不派自己去做点什么呢?难道还有更重要的事?
等待异常煎熬。
颜鸾终于转向迟衡,目光是前所未见的冷静,语气斟酌:“迟衡,你,去泞州最北端的——北牧城。”
北牧城?泞州的最北端,比矽州还远,去那里干什么。
去那里抵御外来的入侵吗?
还是……
因为“赶紧弄出去”,而随随便便把自己就扔到那个地方去吗?所有的付出就是得到这样吗?一股悲愤涌上心头,迟衡豁然起身,脱口而出:“我不去!”
所有的人都惊愕地看着他。
颜鸾也愣了。
迟衡年轻的脸庞铁青,眼睛几乎裂开,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重复:“我不愿去泞州!”
无比的静默,所有的人都没想到会有这一出。
梁千烈狠狠一拍桌子,桌子嗡嗡作响:“迟衡,站着干什么,赶紧坐下!军令如山,你说不去就不去啊!不听命令,当初进颜王军干什么!给老子坐下!”
迟衡抿着嘴唇,眼睛喷火,啪的坐下。
颜鸾冷峻道:“迟衡,去泞州最北端的北牧城,届时有人接应明日,启程,限十天到达。”
明日启程?
迟衡心如三九天的河水,冰到河底。
怔怔地望着,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他本以为,那个人不知道而已,没想到,那个人这么快就做出了选择。真的就是“利用”二字吗?一旦有了威胁,立刻要抛得远远的,自己,无非就是想陪在身边而已。
昨天的快乐有多少,现在的痛苦就有多少。
为什么!
呼吸都痛,痛得难受心肺都岔气。
“迟衡、迟衡、迟衡。”池亦悔用手肘撞击了几下,着急地说,“你该领命了!”
迟衡被撞得终于凝神了。
颜鸾脸色已铁青:“迟衡,北牧城,明日启程,十天日达!”
迟衡抬头,直视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曾经那么好看,看一眼就被吸进去,现在像刀子一刀一刀把自己凌迟,凌迟得血肉模糊。迟衡挣扎着痛苦的呼吸,吐出一句:“恕末将,不从!”
“无视军纪,鞭一百。”纪策冷静地说。
梁千烈霍然起身。
眨眼间。
铁面无私的鞭子落下来。但不是一百,而是三十。
迟衡咬着牙齿一声不吭,他想狠狠地冲着颜鸾说:你为什么不罚一百!就算梁千烈求情,你为什么不拒绝!你为什么不干脆罚一个杖杀你留着我的命干什么!既然你不要它替你卖命,留着干什么!
可颜鸾已拂袖而去。
唯有噼里啪啦的鞭笞声,声声回应着迟衡的心。痛吗?痛,很痛!但都比不上颜鸾无情地说出“北牧城”那么痛!**上的痛,不及当时一刀刀割下来。为什么,这么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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