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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收拾好儿子尸体的严嵩犹如一颗枯木站在自家门前。
两个孙子都已经发配充军,自己唯一的妻子早已亡故,严世藩的那些姬妾则如鸟兽散,唯有十几名老仆还留在身旁。
抄家兵士,将一车一车的古玩字画,玉石玛瑙,金银珠宝向外送去。
太阳落山的时候,这个宅子终于抄完,最后一车金银出府。
八十三岁的严嵩颤步上前:“御史……御史……能否给我留一箱,就一箱,这些老仆跟了我许多年,至少给他们留一些分一下……”
抄家御史就此抬手,指向周围围观的人们:“你给他们留下什么了么?”
严嵩茫然四望,他也看到了儿子临死前的景象。
那些冰冷的仇恨,斩草除根的决心,金银,亲人,仆从,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给你留下,就像你对待我们一样。
没有人对严嵩动手,看着他的仆从被遣散,看着他的家宅被查封,这些人只是看着,最终看过孤苦无依的老头子后,就这么冷冷离去。
他们能想到最解恨的事,就是看着你独自慢慢的老死。(未完待续。)
261 家书
严嵩想找曾经的党羽求些盘缠,可这种时候再没人敢为他开门,就连寺庙也不愿收容他,他只好褪下锦袍,换了身粗布衣裳,一根拐杖,一只碗,一个水袋。
拄着拐杖,朝着老家的方向,开始乞讨,下跪,求一口饭,一碗水。
他只求走到老家,死在亡故的妻子身旁。
所有人都十分默契,没有一个人去为难这位老人家,没有刺杀,没有下毒,也没有侮辱,因为他们知道,对于这个老人来说,他活着的每一刻都会是痛苦,就让他痛苦的更久一些吧。
在这动荡之中,严党四散。而严府之内,唯有一家人没能散去,而是从一个火坑,被抓到了另一个火坑。
杨寿全一家,从严家的地界,被接到了徐家的地界,自由是暂时的,软禁是必须的。自始至终,杨寿全夫妇都没有问过为什么,去哪里一类的问题。徐阶给的住处虽然小了一些,但朝向更好。
出人预料的是,徐阶亲自召见了杨长贵,相谈几句甚是看中,保举入国子监深造。杨长贵来不及为赏识他的严鸿亟哀悼,就莫名其妙上了一条新的船。他已经彻底搞清楚,自己的命运从来不在自己手中,他能做的,只有继续读书,拼命读书。
好在,国子监有数不尽的书。
朝中死斗终尘埃落定告一段落,东南起义却正是愈演愈烈的时候。
飞龙国连攻广东数城,以饶平为中心建皇宫,垦良田,势不可挡,拥军十余万,兵分三路攻闽、粤、赣。三路县城卫所官兵,见飞龙旗或逃或降,几乎无一反抗,三地百姓自绣飞龙旗,只待飞龙国来攻时揭竿而起,一时之间,飞龙国大盛,威震三省。
正如伟人所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明朝从不乏起义,但如飞龙国一般发展迅猛,官兵无战意,百姓绣旗盼起义的并不多见,足可见严党误国之深。官兵贪腐儒弱,百姓不满,在这一年彻底爆发。
七月,林朝曦再访苔湾。这次是秘访,毫不声张,杨长帆怕落话柄,也不愿再与飞龙国产生太多交集,便只同徐文长私下与其会面。
上一次,是各种冠冕堂皇的辞令,这一次,聊的却是实事。
几月未见,林朝曦来了苔湾府,已没有上一次那么大的震撼,外加飞龙国发展迅猛,这让他重又有了些底气,言语之间多了几分傲然。
至少从版图上来看,飞龙国已远超徽王府,当然,这是在不算海洋版图的情况下。
林朝曦此番开门见山,坐在席上毫不掩饰:“造厉帝愿与船主共图天下。”
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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