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5页)

桂倚墙而立,一朵朵纤雅小白花占满枝桠,风一拂过,摇曳生姿,煞有小家碧玉的娇羞。

「喝那么多乐干什么?累得大伙儿为我烦心,你们就别瞎忙和了,让我安静的死去吧。」省得拖累别人。

周氏立即板起脸训斥,「你又在说什么浑话?!你这小病咱那小儿还看不在眼里呢,等小二子回来,你想多躺几天也不成!」

小二子是杭君山的乳名,因他排行老二,而已逝的大哥则为大子儿。

闻言,正在重新为公公倒药的谷月涵素手忽地偏了下,让少许药汁溅出碗外,烫了指头。

「什么?!妳几时通知他的,我不是说过不要让他知晓我身染重病的事吗?妳怎么又自作主张!」

「你这条命就靠着几帖药吊着,我能不知会他一声吗?要是你和他大哥一样有个三长两短,他……」准自责得无以复加。

「老太婆!」杭远云低喝,不许她多言。

瞧见媳妇黯然神色,她一时间也不舒坦。「月涵,婆婆我不是有心提及妳的伤心事,妳可别在意。」

「我明白,媳妇与夫君无夫妻缘分,怨不得人。」这是她的命,不能不认。

况且……她跟丈夫也不是因爱而婚,婚后自是没有浓情蜜意,只有如水般淡淡的依赖,其实,她一点都不遗憾有这样的结果。

两年的婚姻,她没有留恋。

「妳能明白事理就好,不枉我疼妳一场。」周氏的慈祥面容在面对丈夫时又是一副恶婆娘嘴脸,刀子口豆腐心。「你呀你,学学媳妇的知进退,别一天到晚说自己活不久。咱们的儿是鼎鼎有名的神医,要是他连自个的爹都治不好,岂不是贻笑天下,让人不再相信他赛神仙的医术。」

其实,她也害怕儿子赶不及,特地令人快马送信,希望他能早一点返回家门,让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的丈夫能等得及他医治。

夫妻这么多年,她当然明了夫婿在想什么,当年大儿子死得离奇,没能让小二子赶得及,这事搁在儿子心头是个不能说出口的痛,丈夫就是想得多,怕小二子也没法子救他,心里更难受,这才不愿让小儿子知情。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这两父子心口的伤还痊愈不了,一个自责不已,怪自己力有未逮,一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怪谁都无济于事,暗将丧子的痛往心窝里藏,就怕活着的人伤心。

「妳说够了没,唠唠叨叨地让我胸口发闷,你们都出去,我要休息一会儿。」儿子要回家,他是忧喜掺半,心儿一分为二,拉扯得厉害。

「不行。」她手一扠腰,朝媳妇一使眼色。「药先喝完再说。」

「妳……咳咳,不喝!」他嘴里全是药味,连呼出的气息都是苦的。

年老病缠身,又长期卧床,闻药色变的杭远云不是不想复元,而是药吃多了也会心生畏意,尤其是不见起色,难免更加排斥。

有些药性会改变味蕾,一天三、五帖药下来,食物的美味在他口中已经麻木,他尝起来都是苦的,已许久不知其味了。

与其这样活着,不如不活。

「老爷子,你……」不喝药,还能撑上几天?撑得到小二子回来吗?

正当周氏愁眉苦脸地想劝丈夫多为小辈想一想,眼神一使要媳妇强灌几口时,屋外忽然传来闹烘烘的声响,还夹杂着欢喜声。

是谁来了吗?怎么一个个仆役都往拱门外跑,满脸欢欣地迎接?

周氏纳闷着,却也没空去凑热闹,当务之急是让夫婿喝下药,其他的事都属小事,没有什么急过一家之主的病情。

于是她和谷月涵合二人之力,婆媳俩费尽心思要顽固的老头张开嘴,不让他和自己过不去。

「秋石滋阴带火,用于骨蒸劳热,咳血,噎食反胃;唐本草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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