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5页)

“也可以想到用不完呀。”

“还是赶快用掉算数。”他说。

我也叹息:“所以我现在不就是每天用,拚命在用吗!”

“对,早点用,比迟点用好!”倪匡笑说,“又不会生利息的。”

说完又哈哈大笑。倪太在旁边听到,跟着笑,笑我们这些男人,也有这一天。

何妨

饱读诗书的黄霑兄,一天闲来无事,翻《全宋词》,指出一首赵长卿的作品,录了下来,传真给倪匡兄。

词曰:“居士年来病酒,肉食百不宜口,蒲合与波,更着茼蒿葱韭。亲手,亲手。分送卧龙诗友。”

黄霑在传真上自添“打油词”,请倪匡兄指正,黄霑说:“诗固打油,词亦打油。”

其打油词曰:“大家一齐戒酒,肉食百不宜口。鲍甫与虾球,望实依开个口。修,修!分送隔离亲友。”

倪匡兄接到黄露兄的传真,正是三藩市的半夜,他说梦中读之,睡意大消,一乐也。诵读打油词,又笑又感叹,不妨大家打其油,作一老人吟,打油如梦令。

词曰:“年来有病无酒,乜病都要感受。腰酸与背痛,更着不能起头。戆###戆###!可知配额已够。”

最后写上:哈哈,二字。

两位老友的文通,由黄霑兄写下给我分享。传真上说:“澜兄,传上匡仔打油词,凄凉!笑中有泪,泪中有笑也,哈哈。”

两位仁兄已不喝酒,霑哥患痛风,虾蟹更不能碰,他说倪匡最近也添多了一样痛风病,和他一样。

唉,生老病死事,必经也。两位仁兄也不必过于感叹。

很多人兢兢战战地,什么都不敢吃,也患同病,倪匡兄和黄霑却曾经大鱼大肉,不枉此生。

人生学识,皆由老人和前辈处传来,既然知道结局,不如放怀畅饮,管他什么胆固醇,什么叶绿素,庆幸至今无大病痛,大叫:烈酒又何妨!猪油又何妨!

。。

足够

明晚就要上路去阿姆斯特丹,现在三藩市是中午十二点,打了一个电话给倪匡兄。

哈哈哈哈,一阵熟悉的大笑。

“我们拍的节目出来了没有?”他问。

“上星期一播了。”我说,“你、黄霑和我三个人,观众看了说你最年轻。”

哈哈哈哈,又是大笑:“怎会年轻?昨天我去拍照片,用来印在信用卡上,自己一看,老得不得了。”

我问:“你不是只相信现金的吗?”

“又现金又卡,像两个老婆。”他说。

话题又转回电视节目:“你的家,拍起来很好看,观众都说很大。”

“镜头夸张,镜头夸张。”倪匡兄谦虚地,又问,“哪一段最好看?其实我认为你煮咖喱鱼头的最精彩。”

“只剪剩几个镜头。”我说。

“可惜,可惜!”他大喊,“录那么长,本来剪成两集都可以。”

我赞同,但电视台有它的主张,尊重他们的意见。倪匡又问:“为什么录那么久了,现在才播出呢?”

“电视台说把好的留在后头嘛。”

“后头?”倪匡问,“我看到报纸,节目收视率有二十六个巴仙,怎么不做下去?”

“要做的话,宁愿换一个包装,弄些有点新意的来做。”我说。

“这也好。”倪匡说完忽然想到,问说:“我说的广东话观众听不得懂?”

“根据调查,”我说,“听懂的一半,听不懂的一半。”

哈哈哈哈,倪匡兄又大笑:“二十六个巴仙收视率,代表一百六十万观众。有八十万人知道我在讲些什么,足够矣。还不算珠江三角洲那些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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