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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輕見她不說話,似乎也沒想她回答,只盯著她,聲音又沉又冷,「那你又喜歡我嗎?別說你喜歡我。冷靜自製,收放自如,想一出是一出,你畫個圈,圈出道來,想熱就熱,想冷著就冷著,費盡心思嫁我,轉眼不如意了便想和離,這就是你喜歡一個人?」
他湊近些,微微傾身,呼吸噴在凌畫的臉上,「別告訴我,你這膚淺的喜歡,也叫喜歡。」
他呼吸清冽,身上依舊帶著黑壓壓的雲層罩來,隱約帶著冷梅香調,一下子氣息席捲的密不透風,讓凌畫整個人更繃緊僵直了。
宴輕繼續說,「從小到大,看了多少畫本子?畫本子看多了是不是?讓你都學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以至於,連什麼是喜歡都不知道了?風流才子俏佳人,搶個小姐做壓寨夫人,小王爺誘惑小嬌妻,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讓你滿腦子塞的都是哄哄騙騙的伎倆。見到了我後,便拿來用到了我身上,自以為這就是喜歡了?」
凌畫呼吸都停了,後背生出了冷汗。
宴輕看著她繃緊僵直整個人又被扒開皮的冷白模樣,心中怒意不收,本來今兒看她累了,想饒過她不清算這些,但她偏偏要掰開揉碎了弄個明白,那他就讓她明白,往死里明白。
他伸手捏住凌畫腮上一塊軟肉,微微用了些力道,輕輕一扯,便將她一張好看的臉扯的變了形狀,直到她因為疼痛整個面部表情和整個人都不那麼緊繃僵直了,他才鬆開手,站直身子,負手而立,黑雲收起,低壓撤回,眉眼冷靜至極,冷雨清涼不帶一絲感情地對她說,「君為臣綱,妻為夫綱,父為子綱。你不懂得什麼是妻為夫綱,做什麼算計嫁給我?早先還說在我們兩個人里,我說了算,轉眼便忘了?」
言外之意,既是夫妻,便是夫為妻綱,如今不過是讓你不准喝孫明喻的茶,便一味地要求我給你個理由,說個明白,本是夫妻,要什麼理由?
既然你問個明白,那麼,我這個丈夫的身份,便是理由,無關喜歡不喜歡。
凌畫一下子木在原地。
這話她是今早說過,但當時情景下,絕對說的不是這個意思。這麼一件小事兒本不夠上升到,讓他這樣說出夫為妻綱。
她忽然發現,孫明喻的茶,的確不是什麼大事兒,但這恰恰,便是一個引子,讓他正大光明打破她來主導的引子。
這一刻她又猛地發現,似乎從相識起,她算計,一步步,依照計劃,雖有波折,但終於大婚,總體來說,還是十分順利的。但大婚後,就不是按照她的心愿想法來了,得按照他說了算來。
宴輕不喜歡按照她規劃出的路走,所以,他一再地打破再打破,讓她跟著他的主導走。
而他的主導是什麼呢?
凌畫覺得,在今日之前,她或許不懂,但今日之後,她對宴輕又有了新的認知,雖然沒弄明白他是否有別的心思掩藏在他這一副表象下,但今日她卻弄明白了一件事兒。
這件事兒毫無疑問百分百是肯定的,那就是他根本就不想跟她和離。
不想和離,他就要在這段婚姻關係中占據主導地位,主導著她……她的想法,她的感情,她的作為,她的一切……
凌畫心神凜了凜,不知自己是不是在這一瞬間窺探到了宴輕的心裡,她放在袖中的手輕輕捲起,攥拳,指甲刺入手心,細微的疼痛,讓她大腦盡力地保持著這個認知的思路往下想下去。
也就是說,宴輕想主導她這個人?
以不再被她算計著為前提,先將她的思想打破,一再打破,揉成麵團,烙成餅,燒火到糊鍋,然後扔掉,不破不立,之後反過來算計她?由他來和面,重新揉麵團,烙成餅,外焦里嫩,油酥香軟,盛出鍋,是他想要的樣子,端上盤,給她吃,或者他自己吃。
他不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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