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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可叹不可叹?孔丘乘授浮于海后,竟漂到台湾来啦! 你送我的三个柿饼,今天已到了不得不忍痛丢掉的程度了,我只好把三个封套留下,柿饼丢掉,我好心痛,痛得敢说不在你的伤口之下。你的伤口怎样了?怎么也不写信告诉我一声?你是不是以叫我操心为乐?还是跟你那位同室操“车”者正在~块儿楚囚对泣?别忘了哭的时候请专用左眼,右面那一只,为伤口起见,总以避免洒泪为宜。
柏杨前些日子转来一份二月二十号的《国语日报》,上有消息如下:
李敖还没卖牛肉面
已买了一部小汽车
李教上次登报卖书,说是为了筹卖牛肉面本钱,预约
情形不坏。最近,李敖已以买了一部裕隆公司出品的小
汽车,筹设牛肉摊的事,还没有下文。
(天)
这个消息纯粹是恶意的,《国语日报》社长洪炎秋曾跟我有官司,所以这次来这么一段故布疑窦的消息,以使读者误解,他们真下流。他们为什么不敢说我的书因被非法查禁而闹得亏累不堪,今日的新闻界真是小人,五月四号的帕立晚报)上登出殷海光住院的消息,也是同一手法,说殷海光之所以“中辍其写作”,不是“由于外来原因而搁笔”而是因为生病,对集权者压迫殷海光之事,竟只字不提!这就是所谓自由新闻界的自由!小Y你说说看,他们王八蛋不王八蛋?
想小Y的,盼小Y早早康复的
一九六七年五月九日夜一点三刻
三十二
亲爱的小Y:
你要我“如果下次你不给我写信时,请先写信通知我一下”。你写这话时,可曾想到你的“作风”吗?从五月十一号以后一连四天没收到你的信,五月十五傍晚才收到一封,不写信的作风,似乎阁下是始作桶者。我只不过是稍稍回敬了一下,你就开始抱怨了,咳,还没学会如何讲理的小Y!
每当女人对我不太好的时候,我便习惯性的加倍对她不好,这就是我所说的:“我不对女人太好!”所以,我似乎是一个喜欢还以颜色的人,我说过:“如果我不能厚颜,那么就让我小气吧!”很多人被误以为大度,其实那种大度,只是厚颜耳!我宁愿小气,不愿厚颜。欧风东渐以后,许多摩登女性学会了屈辱男人以垫高自己的高贵的手法,许多男人也甘于低贱,觉得被屈辱为荣,我只有“佩服”他们,我做不到,算我脾气坏吧!
你的伤是不是好到能上课的程度,却没好到能见我的程度?
这一阵,法院麻烦又是不断,明天下午高等法院开庭(是与胡秋原的案子),二十二号上午又有地方法院的庭审(是地院检察官奉命提起我“妨害公务”的公诉,说我写文章骂了法院),真他妈的讨厌!
送一张我在国宾游泳池的照片给你,我题为“赤诚相见”,其实你见过我赤更诚的时候,不是吗?国宾游泳池很干净,在水底潜水,颇有水晶宫外的味道,可为尊文做一注解也。
居浩然从澳洲来了一信,称我的生活是 doomsday life,你说像不像?刚才去看了一场《大浪子》,那女主角日光浴的时候真细嫩动人,许多镜头又被电检处的道德家乱剪一通,处此之岛,又有何话好说也哉?
敖之
一九六七年五月十日下午
三十三
亲爱的小人儿:
上午做工做到一半,跑下楼去看信,没有,颇失望;下午做工又做到一半,跑下楼去看信,来了,好高兴。隔壁二十一号楼下开了一家药行,我顺便去买一盒障螂药,大概是你有先见之明,怕我一怒而用蟑螂药鸩杀你,所以赶快来信了,你真行。
你的伤有“起色”,是第一好消息,只可惜我在这边只能干着急,简直痛莫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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