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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眼里都是一样的亲孙子。所以,从血缘上说,他们确实不远。

那情感不近,又是从何说起呢?

事情还得回到冯必书那儿去说。若水的母亲虽是冯必书的二房媳妇,但她在家里的地位却比头房媳妇高。一来,她先给必书生了儿子,为冯家传宗接代立下了头等“汗马功劳”;二来呢,她能说会道,善于察言观色,总会说些让婆婆高兴的话,总能做出婆婆爱吃的饭,讨得婆婆十分喜欢;三来,她年轻,又比头房媳妇长得多几分姿色。就因了这三样儿,她很得丈夫的宠爱。得了宠爱,地位自然就不同。身份虽是小老婆,但实际却是家里的内掌柜、实权派。

若水三十岁的时候,冯必书就让他以长子的身份接了班,主管家事。

一转眼,长孙成泰也长大成人,十八岁上也娶了媳妇。

冯必书是在刚过了六十三岁生日之后没多久去世的,走得相当突然。那天吃晌午饭时,他像往常一样,威严地坐在椅子上,等候吃饭。二儿子若智的媳妇端了一碗臊子面过来,恭恭敬敬把饭放到他面前,然后再小心翼翼把一双筷子递到他手上。就在他接过筷子要挑碗里的面条时,突然头一歪竟从椅子上出溜下去了。全家人赶紧一边把他往起扶一边大声呼唤,他却一句话也没说就断了气。

第06章 捉奸无获小人失望 看戏受惊老妪中风(2)

必书去世后,大哥若水顺理成章就成了主宰家事的掌舵人了。若愚的母亲、妻子、儿子成泰和刚过门不久的儿媳都是老实本份人,除了努力作务庄稼、操持家务之外,从不多事。一大家子人就这么过活着,本也其乐融融。可是,若愚没想到父亲去世刚一年,大哥却提出要分家。

那天,若水把弟弟叫进正房,一脸庄重地说:“自古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国大了乱多,家大了事多。成泰如今也娶了媳妇成了家了,往后这层层页页的就多了。我看咱还是把家分了的好。”

若愚虽然觉得有些突然,但是他听大哥的话听惯了,从来也没有反驳过什么,就说:“哥你看咋好咱就咋办。你说不分好咱就不分,你说分了好咱就分。”

话虽如此说,但当大哥把分家的方案说出来时,若愚还是有些意外和吃惊。

依法论理,老弟兄分家分的是冯必书留下的家当,应该若水若愚两个人“二一添作五”分为两份,然而哥哥现在的方案却是“四一二剩二”分成了四份。

若水说:“我拿三份,你拿一份。”一见若愚瞪大了眼睛满脸不解,若水笑道:“你一定觉得这样分不公道。可是我为啥要这么分呢?我是有理由的。假如说当初单是咱弟兄俩分家,那当然是二一添作五,咱俩一人一半,谁都没话说。可是而今不同了,咱都有了后辈人了。你有了成泰,我也有了成江、成海、成河。既然他们都立扎到咱屋里的脚地上了,咱分家时就不能不想到他们。虽然说成江成海成河都还小,还在念书,没有像成泰那样在地里干活,可是秋麦两忙里,他们也都没闲着,也帮着拾个麦穗,捡个柴火,放个牛,喂个马,也做了不少活。有道是‘挣家不齐分家齐’。他们虽然没挣多少,但分家还是要分得一样。因为你只有成泰一个儿子,而我有成江成海成河三个儿子,所以咱分成四份之后,你呢,拿一份,我呢,拿三份。”

若愚的脸涨得通红,几次张嘴仿佛想说点什么,但嘴唇哆嗦了一阵之后,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就这样,哥哥冯若水凭着如簧巧舌,独占了四分之三的家产。占了四分之三的家产不说,在具体分割房子和土地时,若水也都是挑好的留给自己,把那薄地烂房子都给了弟弟若愚。哥哥这么不公正地下刀子,弟弟若愚竟不争不吵,啥话都不说就这么认了。

邻村一位老先生听说了两弟兄分家经过之后曾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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