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5页)

能觉得孩子不好,于是问她:“出什么事了?”

她却僵硬地安慰我:“没事的。”随后忙着一个个拨电话。

下午,她把我带到了一间会议室,打开门,才发觉我父母动用了所有人脉,不仅请齐了各大专科医院的众位专家同行、妇科儿科其它科的主任,甚至,还有仓促赶回的三木。

我没胆量留在里面听他们判决炎炎的生死,呆坐在外面的座椅上,垂头,一下一下踹着地面。

他亦是,黯淡的面容写满舟车劳顿。

“你都知道了?”我不再惊讶。

他沉默。

会议室外的走廊通向我妈平时工作的产科病房,其一侧设有新生儿浴室。此时大概到了集体洗澡的时点,一车车小宝宝陆续送达浴室,他们兴奋的家长们则守在外头愉快地交流着。

而走廊的这一边,另一个小生命悄然消亡。

“孩子偏小,多发性畸形,建议引产。”

坐了多久,我忘了。

只知道天色暗了,灯光亮了,远处的笑声依旧。

我没哭,真的没有,干瞪着地砖由蒙蒙的灰变为水水的白。

炎炎重重踢了我一脚。我一机灵,孩子,你那么用力,是不是为了告诉妈妈,你生病了特别难受?

“可是她还在动……”

终于,我泣不成声。

而他蜷起身躯,把脸埋在膝盖上,没再抬起。

炎炎在24+3周离开了我,医生说是个女孩。短短的六个月,连她的爸爸妈妈长什么样都没来得及见到,匆匆离去。

引产前夕我请了病假,在新家闲着没事干时依然会数数胎动。

“炎炎踢了我四下。”我欣喜地向三木报告,紧接着后悔地咬住嘴唇。

他不为所动,拉住我的手,告诉我,不要再数。

三木,是个善良的教书匠,但当他如此期盼的孩子注定消失之后,他痛苦地选择假装。

假装炎炎已然不在。

假装炎炎不曾来临。

假装,我们仍旧可以幸福。

可我总在他的强颜欢笑下望见一道裂缝,愈来愈深,愈来愈宽。

引产的那天,风和煦,光温柔,生机盎然的世界。我带着糯米买给炎炎的绣着她名字的娃娃,一路对它讲着愉悦的笑话。

妈妈大约瞧不得我受苦,选择在病房等我。

我平安回去的时候,透过薄薄的一道门与镶嵌的玻璃,看到她牢牢抱着娃娃,喃喃地说着:“宝宝对不起,外婆救不了你。”

这世上有许多男女因为孩子走到一起,不知道又有多少如我们这般因孩子分道扬镳。

他说过的话完全正确:书念太多容易偏执。他是,我何尝不是,更何况处于压抑了太久的特殊情况下。

所以当我出院回到新家、踏进空空如也的儿童房时,我已预感到,我们之间,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那晚,糯米和孙逾圣不约而同地来探望我们,至始至终他们未敢大声喘气。

我质问三木:“炎炎的东西呢?”

“扔了。”他答。

“你凭什么自说自话……”

“这句话原封不动奉还给你。”

我怔怔地盯着他:“我也没想到……”

“我也没想到你居然骗我,天大的事情都不跟我商量,还是你觉得自己年纪太轻根本不想要炎炎是不是!”

“我当然要她。你一味指责我,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这是我的工作!”

“我也不能放弃前途!”

“拿孩子换前途?”

“孩子还可以再怀……”

“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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