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5页)

山上,这种柏树或许就是崖柏,但吊鬼梁的老柏树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神秘和诡异。过去,封门村里有一户姓刘的,独门独户,一脉单传,这家人不做别的营生,不种地不打粮食,平时的工作就是隔三差五到吊鬼梁去转悠一圈。吊鬼梁的事,二三十年前在附近传的有点玄,据说一个月之内,总有两三个人在吊鬼梁山顶的老柏树上吊身死。

上吊的有当地人,还有一些从外地来的异乡客。上吊这种事情,现在不多见了,在过去却不是什么稀罕事,村里乡下,有人想不开寻短见,一半跳河跳井,一半就是上吊。吊死其实是一种很痛苦的死法,死者的死相也非常难看。但吊鬼梁上吊的人,都有一种诡异般的安详,身上的外衣叠的整整齐齐,脚上的鞋子也摆的一丝不乱,垂着头吊死在老柏树上。姓刘的那户,专门在吊鬼梁收尸,一收几十年,一直到封门村的人络绎外出,村子破落之后,收尸才告一段落。

事儿就是那么古怪,刘家的收尸人离开封门,吊鬼梁的老柏树就很少再有上吊的人,吊鬼梁的称呼,渐渐被跳马山取代了。可是我望着遥遥山顶那片矗立的老柏树,就觉得心里发毛,有点不自在。在当地有句老话:日头在天,不走跳马山,意思就是白天的时候不从跳马山过路,因为会白日见鬼,遇见怪事。我没来过这儿,关于跳马山和束草村的事情,打听到的也不多,心里想着那就是一句毫无来由的老话,说不准是以讹传讹,但越是这么想,就越感觉面前这座小山透着一股邪邪的气息。

一边想,一边朝前走,不多久就到了上山的小路跟前。日头在天,不走跳马山,我突然觉得这就是一句屁话,光天化日不从这儿走,难道深更半夜走的才安稳?我颠了颠身上的背包,一步跨上了登山的路。

这条小路估计平时很少有人走,一路都是灰土,坡度又陡,滑不留脚,不小心就会连滚带爬翻下去,所以我走的很小心。顺着曲折的小路走到临近山顶的地方,整个人就被灰土给裹住了。只有爬上山顶,才算真正到了吊鬼梁,封门村那家姓刘的收尸人已经无影无踪,山顶的老柏树上也没人再来上吊,我心里不踏实,只能自己安慰自己,那些事,都是民间鬼话,不能当真。

吊鬼梁的地势其实一点都不复杂,爬到山顶之后,顺着正中那条小路穿过山脊,就能从另一条路下山。山顶很平坦,登上山顶的同时,我的脚步就放慢了。我看见了传说中那片稀疏的老柏树林,尽管太阳就挂在头顶,可我还是觉得周围刮过来的风都带着森森的寒意。

那都是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柏树,枝叶繁茂,眼睛望着前面,我真的觉得有点走不下去了。因为老柏树下面的树荫有点怪,那树荫黑沉沉的,把日头的光完全阻挡在上头,一丛树荫就好像一个隔绝于世的阴惨惨的小世界,黑乎乎的一片。

我的胆子并不小,很少能有什么地方会带给我这种不寒而栗的阴森感觉。以往,我的经验就是,如果真遇到了什么事情,啥都别想,想的越多,心理负担越大,恐惧越深,抛开一切念头,直接走过去是最好的。所以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就打算硬着头皮从小路过去。

可就在我迈动脚步的时候,本来就不怎么轻松的情绪顿时被眼前的情景刺激到了。我看到一棵老柏树黑沉沉的树荫下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那是个老太婆,老的头发都没了,拄着一根疙里疙瘩的花椒木拐棍,坐在树荫下头一张断了一条腿的椅子上。我根本没看清楚这个老太婆是怎么出现的,就好像凭空钻出来的一样,瞬间就冲进视线里。我的双脚顿时像灌了铅,拔都拔不动,老太婆显然也看到了我,她的牙掉光了,鸡皮似的皮肤全都是褶皱,但她的嘴唇红的像是刚吃过死孩子,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我,时不时的蠕动一下嘴巴。

我马上停止了继续走下去的想法,这个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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