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5页)
婆坐在那张断了腿的椅子上,连动都没有动,但面对她,远比面对一个拿枪的恶徒更让人惊恐。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打乱自己的计划,可老太婆就坐在前面那片树荫下,说实话,我发憷了,不敢靠近。
我犹豫,矛盾,我很少会因为某些困难的原因去放弃一件自己要做的事,此时此刻,那几棵老柏树带给我的恐慌难以形容,可我想着,如果就此退缩,那么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情况,我还要不要继续走下去,丁小宁的事,还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思索之间,我想起了自己还很小的时候,父亲说的几句话。那个时候我还不懂事,他说了,我就听着。我依稀记得,他告诉我,一个人不能没有血性,但也不能只逞匹夫之勇,该拼的时候要拼,该躲的时候要躲,只有保全自己,活下去,才有继续下去的可能,活着,才有希望。
我没有前进,也没有就此退却,站在原地,看着那片阴沉沉的树荫,树荫下面的老太婆好像坐在椅子上打盹,老柏树那种邪异的气息彻底挡住了我的脚步。吊鬼梁这边人迹罕至,周围空空的一个人也没有,我站的双腿都发麻了,头顶的太阳渐渐西沉,树荫的影子开始移动,我的心情又一次紧张,我看的很清楚,树荫下的老太婆连手指头都没有动一下,但是她连同那张破椅子,就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慢慢推动,随着树荫的变换而移动着。
第十四章黑布鞋
太阳一落山,天色变的就很快,老柏树下的树荫渐渐和暗下来的天连成一体,分辨不出了。我无法把暗夜里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尽管努力睁着眼睛,全神贯注,可树荫下那张破椅子,还有椅子上的老太婆慢慢的看不到了,仿佛随着光线和树荫的变动而移到了老柏树的背后。
这个老太婆看不见之后,我心里的压力减轻了那么一点儿,可只要望到隐隐约约的老柏树,就能想起老太婆那张脸。我分不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吊鬼梁确实有点邪异,黄昏之后就马上入夜,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月隐星稀,整个山顶黑漆漆一片,最开始的时候,我还能模模糊糊看到那些老柏树的影子,可紧接着,视线就被环境阻滞,最多十米远的景物已经陷入了混沌中。
我不仅在看,而且在听,努力的分辨着吊鬼梁山顶的风吹草动。坐在破椅子上的老太婆彻底消失在感官中,一直到现在为止,我仍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尽管看不到她了,可脑只要一想,老太婆鸡皮般褶皱的脸,还有红的邪异的嘴唇就浮现在脑海里。
现在该怎么做?我依然在山边踌躇,眼睛看不到,耳朵听不到,其实是种很惶恐的感觉。黑夜里只剩下老柏树依稀的树影,吊鬼梁的传说不断的在思维里跳来跳去,我好像能看见老柏树的树影中,吊着一个个已经死去的人。
放到别的人,估计这时候已经打退堂鼓了,可我觉得,如果现在不趁机冲过吊鬼梁,转身下山熬一夜,等到明天天亮的时候,那个让人看着就发抖的老太婆,还会不会重新出现在树荫下挡住去路?
考虑了一会儿,我拿定了主意,不管怎么说,老太婆反正现在是消失了,眼不见心不烦,现在一鼓作气冲过吊鬼梁才是最佳的选择,该拼的时候总是要拼的。我勒紧背包,跺了跺已经站麻的双腿,嗖的沿着山顶的小路朝前跑去。
我的体力一直很好,练过几天功夫,常年都保持着锻炼的习惯,周围的环境昏暗,但我跑的很稳,从山边一口气跑到小路的中间。这个位置能清晰的看到路边的老柏树,二十多棵老树杂乱的生长在山顶,我不想转移视线,可跑着跑着,总觉得不看几眼就不踏实,不由自主的侧目望了望。高大的老柏树在夜色里就好像一个个矗立在山顶的巨大僵尸,那种紧张的急迫感催动着双脚不沾地面般的飞奔,跑的更快了。
我对自己的体力和控制力有绝对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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