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4/5页)
许在短斗篷下面藏着武器,因为从他的斗篷的一些笔直的、有棱角的皱褶很容易看得出来。这个人所站的最高处是一块相当大的台地,这儿遍地都是像铺路的大石块一样的立方形岩石,它们之间只有狭窄的通道。台地上长满浓密的、短短的小草,在靠海的一边是开阔的空间,最后通到一个垂直的峭壁。这个峭壁比满潮的海面高六十尺左右,仿佛靠铅垂线开凿出来的。不过它左边的角毁坏了,形成了一种花岗岩悬崖特有的天然的梯子,梯级很难上下,有时候要求步子跨得像巨人一样大,或者像马戏团的小丑那样跳过去。陡峭的悬崖垂直地降到海面,然后在水里消失了。这儿几乎是一个常常会叫人摔断脖子的险地。但是,在紧要关头,可以从这儿到悬崖下面上船。
微风轻吹。那个紧裹着短斗篷的人,牢牢地站着,左手握住右胳膊时,眯着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紧靠着一架望远镜。他仿佛在认真地注视着什么,完全出了神。他已经靠近峭壁边上。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镇定的眼光盯住天边,海水涨潮了。海浪拍打着他脚底下的悬崖的底部。这个人观察的是远处海面上的一只船,它的行动确实有些古怪。
那只船在一小时前刚刚离开圣马洛,现在停在邦格梯埃尔后面。它是一只三桅船。它没有抛锚,也许因为那儿的海底只能使它顺着缆绳偏航,也许因为船已经把锚收到船头破浪材的底下了,所以只好停下来。
那个人是一个海岸警卫,从他穿的短斗篷制服就能看得出来,他在侦察着三桅船的一举一动,同时好像默默地把它们记在心里。那只船让一根桅上的帆顺风,另一根桅上的帆逆风,已经停住了,这表明它的第二层小方帆受到逆风,让风进入第二层大方帆。它拉紧了后桅,把后桅的上桅尽可能拉近,以便使所有的帆相互牵制,船不会向着岸边前进,也很难偏航。它不想过多地迎风,因为它只转动第二层小方帆,和龙骨垂直。这样一来,船身横向,它一小时最多偏航半法里。
这时还是光线很亮的白天,特别是在大海上和悬崖的顶上。海岸的低处已经暗下来。
那个海岸警卫一心执行任务,认真地观察着海上,他没有想到仔细看看身旁和脚下的岩石。他背朝着那个连接悬崖的高顶和大海的难走的石梯。他没有觉察到有什么东西在那儿移动。在这个石梯上,在高低不平的石头后面,藏着一个人,看来他比海岸警卫先到。一个脑袋不时地在阴影中伸到岩石上面来,朝上看,监视着那个监视海面的人。这个脑袋戴着一顶美国式大帽子,这个人是公谊会教徒,在十天以前,他在小湾的乱石堆里和苏拉船长说过话。
突然,那个海岸警卫的注意力显得更加集中了。他迅速地用他的呢袖子擦了擦他的望远镜上的玻璃,聚精会神地对准那只三桅船望。
一个黑点刚刚离开那只船。
这个黑点好像大海上的一只蚂蚁,是一只小船。
小船似乎是想到岸边来。几个水手坐在船上使劲地划着桨。
小船渐渐地方向偏斜了,向德科莱海角驶过来。
海岸警卫的监视到了最紧张的程度,他紧紧地注视着小船的动作,丝毫也不放过。他已经更走近悬崖的最边上了。
这时候,一个高大个儿的人,那个公谊会教徒,在海岸警卫背后的石梯顶上出现了。这个监视海面的人没有看见他。
这个人站住了片刻,垂着两臂,紧握着双拳,他用一个正在瞄准的猎人那样的眼睛望着海岸警卫的背。
他和海岸警卫之间只隔四步远了,他跨前一步,接着停住了,后来他跨了第二步,又停住了。他除了行走以外,没有其它的动作。他的身子的其余部分就如同一座雕像。他的脚踩在草地上,没有一点声音。他跨了第三步,又停了下来。他几乎能碰到那个一直一动不动望着望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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