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2/5页)
诉你不要打,不要打啦!现在好,出人命了!”
蒋丽荣有些害怕,方才心里打着的兴奋的小鼓一下变成了疑鼓,她没了主意。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个混混也忘了行动,空气像一层稠厚的胶,把他们弄成一个个木偶。
过了好一会儿,蒋丽荣脸上恢复了颜色,她定了定神,转头拉着萧宝络的胳膊:“不要紧,钱是他借的,这个错不了。你看看整个城里,欠款子被打死的事儿还少么,不要紧!这儿就这么几个人看见……”她很快地想了一想,对几个混混道:“你们按我说的做,我保你们没事!听着!”
混混们捣蒜似地点头。
“今天这事就咱们几个看见,咱们谁也不说,只有天知地知。”
“可他有老婆孩子,万一人家报巡察处呢!”
蒋丽荣忽然被打断,扬手照着说话的混混就是一耳刮子,打得很响但不重,她的心里也很紧张:“闭你的狗嘴,你不要活路了吗!听我说,你们把他抬出去,抬到城东也好,北山也好,挑偏僻的地儿放着,把他七千块的借据放在他自个儿口袋里。然后你们各自回家 ,该干嘛干嘛,无论谁问起,都说不认识、没听说过、不知道。这就行了,保准没事!”
混混们被她一股脑的神气震住了,他们只靠拳头和棍棒,而她有脑子!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问:“蒋小姐,这可是人命!您不是坑咱们吧?可别卖了咱哥几个!”
“我犯得着?我还怕你们卖我呢!告诉你们,那借据上除了他自个儿,就只有个见证人——崔长顺的名字。我姐放账的时候聪明得很,她的名字从来不写上,就怕有麻烦!巡察要抓,最多抓个替死鬼崔长顺,谁知道咱们?”
混混一听,都大舒一口气,并且相互做了保证,绝不提今天的事。
萧宝络看准时机,每人给个百来块钱打发了他们。经此一事,她感到两腿不听使唤地打颤,经过院子的时候,她老往允禧倒下的地方看,只怕留什么血迹。
她进屋看了蒋丽荣一眼,心里忽然结出一层薄薄的冰壳——这个人,还若无其事地在吃盐炒豆!
白芙侬在夜里浅眠,隐约听见院子外头很急很重的拍门声。这几年来的经验告诉她,夜里有客来绝不是什么好事。
她已经睡下,赶紧重新点上灯,叫了沈黛一同起来,冲着门边问:“谁呀?”“我,是我!”女人的声音哭得几乎扭曲,像夜里的魑魅魍魉。
白芙侬吓得不轻,心里暗暗地发毛,侧头去看沈黛。沈黛也看看她,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那拍门声又响起来。沈黛放大胆子走过去,一手接了灯笼提着,一手轻悄悄地把门打开一条缝,而用半个身体挡住了门,她探出头去看了看,忽然大吃一惊:“六嫂!”
毓如穿着一件素白外裳,头上戴着孝。
沈黛赶紧把她扶进门里,白芙侬看见她这副打扮也是一惊,转头朝院子里叫来茶房打热水,拿蒸热了的毛巾给她拭脸,柔声道:“温格格节哀。”
毓如木头似坐着不说话,白芙侬打量着她的神情,很小心地猜道:“莫不是……莫不是六福晋不好了?”
“六福晋?”毓如这才转了转满是血丝的眼珠子,从她们身上缓慢地扫了一眼。白芙侬心中一寒,像自己被极薄极锋利的刀子剐了。
“她?她好着呢。”
白芙侬想了想,心里着实一沉,说话也不禁有些颤:“是……是六哥他?”
毓如茫然地看着她,忽然有几行泪滚出眼眶,发出嚎啕似的大声恸哭:“是,他死了!被人打死啦!”沈黛正好听见,端茶出来的手猛地一抖,把那甜白瓷的小茶盏摔得粉碎。
沈黛挨着她们俩坐下,又赶紧扶住毓如:“六嫂,怎么回事?”毓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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