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2/4页)
药的幻想。现在,他得到的结果再次印证了作为巫师的命运是可悲的,因为他们预见自己的命运后,却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就这样,子牙又躺回到那个石头蜥蜴的背上,整夜地仰望星空,某一时刻,自杀的念头被广阔的冥想取代了。从此之后,他出于原始的善良和崇拜面对这个世界,逃避本身成了他的力量。
献祭(2)
灿镜儿醒来后希望每个夜晚她都能聚集起那些少年去点燃那间神奇的木屋子,她还吵吵嚷嚷地要去找落天儿定下他们的终身大事。她那梦游一般的执著首先引起了她的贴身女仆的注意,随后她的舅舅酋渊小心翼翼地搞清楚了这位公主那可怕的放荡天性——落天儿并不是她唯一的目标,只是她最喜欢的猎物罢了。酋渊意识到这是个会让他们家族名声扫地的丑闻,他决定先把这件荒唐的事情捂在自己的庄园里,然后寄希望于在炼和落天儿离开山谷后,老巫师有黄能用一个古老的巫术,解决她那高贵的外甥女的风流病。那时,她的诸多仆人——跟她有染的那些少年,将一个接一个地和他们那天晚上占有的小女巫成家,至于那个落天儿,酋渊指望他在难以预料的远征中尽快死掉。
羽烛为武罗女儿的死感到震惊,他好长时间沉默不语,直到飞鹭的葬礼之前,笛找到他,并且对他说:“是你的骄傲杀死了她。”羽烛说:“我做错了什么呢?”笛说:“是她自己的错,她瞎了眼睛,竟然爱上了一块石头。”然后,笛命令羽烛参加武罗女儿的葬礼,她说:“巫师们把她献给大神,但这不会让她的灵魂得到安宁,因为她不是为蚩尤人死的,而是为你一个人死的。”羽烛在飞鹭的葬礼上看着她那凝固成冰雪的容貌,回忆她的那些带着紫蒿酒的甜味和醉意的话,当祭坛上的火焰升起时,这个被火焰吞没的祭坛和记忆中那幢燃烧的木屋子叠印在一起,这个正在消散的女巫和另一个已经消散的、被称为蛇妖的女孩儿也叠印在一起,他这才感到自己是一个罪犯。他从献祭仪式上回来后彻夜难眠,第二天他去找落天儿,中午时,他在停在江边的一艘巨大的船上找到了他。落天儿正孤零零地坐在甲板上用一支箭矢敲打他面前的一个酒坛,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羽烛在他面前坐下,按住他敲在酒坛上的箭矢,说:“也许你已经知道了,那个蛇妖是我烧死的。”羽烛把这话说出来,禁不住泪流满面,而落天儿也泣不成声了,他想说的话写满了他那委屈的脸上,又被他朝天上挥动的手洒在大江里。他们不再说话,只是埋着脸哭个不停,那时落天江上涌起浪遮掩他们的哭声,使他们哭得毫无顾忌。他们这样哭了半天,后来就像虚脱了一样躺在甲板上,羽烛看着湛蓝的天空,感到浑身轻飘飘的,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舒坦。他离开时,落天儿看上去在甲板上睡着了,他扭曲过的脸现在舒展得像个婴儿,在阳光下亮晶晶的。
他就这么躺倒了黄昏,人们走得差不多了,一辆巨大的车子停在江边,炼在车上招呼他。他上了车,视这个巨人如无物。炼说:“你醒了没有?”他恶狠狠地说:“我想立即离开这个鬼地方。”炼宽宏大量地说:“没心肝的东西,你的烦恼都是你自找的,这鬼地方可带你不薄。”炼的车没有回城堡,而是七拐八拐进了寨子,落天儿的心脏随之跳得厉害。夜色降临时,车子停在笛的庄园门口,炼对这个不知所措的少年说:“去向你的姑姑告个别,告诉她,明天你就要远走高飞了。”落天儿感到窒息,两腿直哆嗦。炼说:“她在等你呐,她还去城堡里找过你,你的东西都在她那儿,她一定想亲手交给你。”
一个漂亮的小女巫把他领进了庄园,她看上去不过六七岁,但俨然已经是这里的主人,她不理会闷葫芦似的落天儿听没听到,只顾自己喋喋不休地说着庄园里的规矩,好像她比他要对这里熟悉很多。院子里到处都是鸽子,需要一边驱赶,一边沿着扑飞起来的鸽子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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