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3/4页)
这一层,本该掏心窝子以心换心了,只怕说出来又伤及王兄脆弱的自尊。”
王传志笑道:“人说宰相肚里能行船,传志不才,肚里难道还盛不下几句逆耳忠言吗?但讲无妨。”
陆承伟呷了口茶水润润嗓子道:“中国人爱清谈,只算是切磋一些社会问题吧。王兄的志向一直在仕途,仕途是你的最终目的,其它的只是手段而已。如果我的眼力忒差劲,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王传志道:“说下去,说下去。”
陆承伟嘿嘿笑了笑:“俗话说酒后吐真言,下面的话可能就刺耳了。王兄虽在仕途上处心积虑,在我看来,却是走了弯路。以王兄在经济上的天分,如早走正路,我今天根本不能望你项背。所以,我才觉着可惜。”
王传志一听这话,先把身子坐直了,说道:“你不妨把窗纸撕掉算了。灯一拨就亮。”
陆承伟笑道:“我是没资格拨你这盏灯的。不过,圣人也有迷糊的时候。王兄身在政界边缘,厮混了半辈子,却在政治上犯了大势判断上的错误。‘文化大革命’一被彻底否定,你的仕途也就只能是走官商,商官这些边缘小路了。十五大你没候补上,选拔副部长也没考虑到你,不用找别的原因,只用说你当过几天造反派司令,就把你打下另册了。这是胎记一样的污点,靠工作成绩是洗不掉的。绝对可靠,历史绝对清白,这是70多年摆在仕途上的两把梯子,而清白又在可靠之下,是可靠的基石,不清白,又谈何可靠?把你今天的经济成就加在我二堂兄陆承业身上试试?他早就是中央委员了。因为他不但是著名烈士的儿子,而且个人历史无任何污点。不瞒你说,我对阁下的历史是做过研究的,你只当过半个多月造反派司令,还没搞过武斗,也没组织过批斗老革命的大会。你的不幸仅仅在于‘文化大革命’被彻底否定了。我还注意到一个你肯定没留意的事实。你没有获得过五一劳动奖章,也没被选成全国年度新闻人物。这些能遮掩政治污点的政治光环,怎么都没戴在你的头上呢?我认为问题出在你的性格上。你的性格是领袖型的,要不然,就不会有什么没有王传志,就没有天宇这种提法到处流传了。”
王传志站起来为陆承伟续了茶水,阴着脸说道:“你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
陆承伟道:“你就当是信口开河吧。去年和今年,你又有两件事做得不妥,一是默许你的员工把特派员史天雄逼走了,一是你对部里干部分流到天宇态度不积极。桃子熟了,谁都想摘上几只。这桃林按国家大法界定,那是人民的呀。你王传志不过是党的一块砖、一只螺丝钉,你怎么能有权力阻止大家摘桃子呢?当然,飞机起落架上的螺丝钉非常重要,出了问题飞机就不能降落。你就是天宇这架飞机起落架上的螺丝钉。如今你能保证天宇安全起降,上上下下对你的缺点才容忍了。你刚才说你想指望奖在你名下的那点股票在股市交割后换成钱保持你的中产阶级生活水准,这个愿望能顺利实现吗?我看未必。不知道你听说中国哪家国有绩优股份企业的董事长,把锁在保险柜本来属于他的股票顺利换成了钱,反正我没听说过。天宇正在颠峰期,颠峰后面是什么?是下坡路。中国加入世界关贸组织后,你的每年销售收入只有20来亿美元的天宇,能和松下、日立、索尼、菲利普争高下吗?”看见王传志陷入了沉思,陆承伟站了起来道:“中国为什么产生不了世界级的大企业家呢?原因你比我清楚。说句心里话,让你王传志再拼命干,还有动力吗?政府机构一改革,企业家们巴望的官位越来越少了,激励的阶梯从此断裂了。中国真正走到西方那一步,搞企业的和搞政治的,平起平坐了,也就好了。可是,现实呢?从中央台的《新闻联播》到山区贫困县电视台的自办新闻,企业家的身影有千分之一吗?要是不干呢?行不行?不行。企业效益下滑了,有官员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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