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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问:你把人民的血汗钱当儿戏吗?因为你的性格的原因,万一天宇又在你手里垮了,你恐怕没法到异地做官。等待你的恐怕是追查责任。像你住的这种超标准房子,说是事,就是事。要是现在激流勇退辞职不干呢?一自己不甘心,怎么好在盛年之时,把自己打下的江山让给别人坐享呢?二上面也通不过,你还是不是党的人?三同行要说你神经病,看你像是你出家当和尚了。在中国,做人难呢。难怪总理也要做滚地雷阵、跳万丈深渊的准备。可是,总理全中国不是只有一个吗?总经理和董事长们呢?多如过江之鲫,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把希望寄托在身后之名上?看看80年代你这种身份出现的风云人物吧。他们今天都在干什么?……醉了醉了,都是一些醉话……”
陆承伟这番长篇大论,虚虚实实、夹枪弄棒,字字句句都直抵王传志心里,招招式式都点在王传志的穴位上,听得王传志闷坐在那里,半天没说一句话。陆承伟把酒斟上,笑道:“班门弄斧,班门弄斧,见笑了,见笑了。我喝点马尿,就口无遮拦。你就当醉汉的酒话听吧。王兄,来,喝酒,喝酒。”
王传志端起酒杯,认真而诚恳地说:“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顿生猛海鲜,吃得及时。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杯酒,敬你没把我当外人看。来,干了。”两个人碰碰杯,一饮而尽。王传志又把酒倒上,说道:“酒逢知己千杯少。知我者,老弟你也。再敬你一杯,请你为我指点迷津。”陆承伟摸着酒杯,良久不语。
王传志急了,把衬衣扣子解开,拍打着胸脯说:“你是真要让我把心掏出来呀?升,我升不上去,退,又不是时候,死,又没到时候,难道我只有……”
陆承伟做个手势,打断道:“我能让你做个贪官吗?你怎么会做贪官呢?我当然想和你做一件大事了,只是眼下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问题是,我还没有获得和你谈论合作项目的资格。现在,我只想结交你这样一个朋友。我的所有的合作者,生活都是越过越好了,没有一个人被抓起来。为什么?因为他们都是像你一样优秀的人。据有关部门统计,自1993年起,国有资产每天流失一个多亿。流失这个词可真好。这些资产并不是消失了。这就像大河里的水,倒流到小河里一样。这一个多亿,至少有8000万是叫特别聪明的人算计走了。每天8000万,一年就是近300个亿。如今,三四百万的案子是多起来了。百万以上的案子,传媒都有兴趣。300个亿,能造成多少个300万案值的案子?整整10000个。一年传媒披露的有多少?100个就不得了了……你看你看,跑题了跑题了。改天再喝吧。”
这次开诚布公的谈话,奠定了陆承伟和王传志私人关系的牢固的基础。
回头检阅一下来西平这几个月的成绩,竟是硕果累累了。除了偶尔能体会到顾双凤变化带来的些许隐痛,一切都是无比的好哇。最值得纪念的事情,就是遇上一个像是用袁慧克隆出来的女孩子。
一想起这个叫梅红雨的灰姑娘,陆承伟就变得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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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建伟作品
第十一章
天刚麻麻亮,毛小妹一家三口忙碌而踏实的印板子日常生活开始了。
这是一个西平已经十分少见的大杂院,住着四户人。毛小妹一家三口住南面的两间房。这便是张为民的父母留给他们的惟一遗产了。毛小妹骑车从青石桥报纸批发站带回100份《西平晚报》和《西平都市报》,院子里已经是人头攒动了。北屋传来李炳老伯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每天他去锦江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