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4/5页)

思齐和唐莉很久没有看见林鹃了,面对她消瘦的几乎脱行的脸禁不住流下眼泪。唐莉握住她的手说了很多有关学校同学的事情,也和她分享了自己的恋情。思齐打来一盆温水,拧干了毛巾,轻轻的在她脸上擦拭。

子敬从琴盒里拿出琴,拧紧弓毛,调弦校音。

他决定用一上午的时间来为她演奏巴赫的六首无伴奏组曲。以前导师说过,演奏巴赫的作品是最难也是最基础的功课。演奏时要平衡情感与严肃而深奥的演奏外观之间的关系是作为艺术家必须突破的门槛,也是必须用心研究的课题。

导师说,巴赫没有浅薄抑或漂浮不定的情感,没有如狂风骤雨突袭的愤怒,没有急促无终的语汇。他的音乐是宏伟的,是对美好事物的赞许与永不停止的追求。

当音乐响起的时候,思齐和唐莉都不再发出任何声响。房间里起初的四个人逐渐变得多了。在他每一次停顿下来进行下一首演奏时,门外的人们就会轻轻地,悄悄地进来。

音符一个个从琴身里滋长出来,在阳光洒金的房间里串涌。远古的密语像是不远处的海洋,带着和谐的波动震至水平线另一端。音乐的起伏带动起在座者的思想。因为思想的豁然站立,沉睡的心灵开始重新审视、建造、自我询问。深入灵魂深处,从而繁殖灵魂。

他在音乐中看见自己,被光芒四射的灵魂拥抱。用一种蜷伏的姿态被拥抱。与他有关的一切,过往的一切,都属于飘在半空中的尘埃,不会消失也不会被过分重视。只是存在,已经足够。所谓如仓惶星球一般严峻而令人战栗的黑色孤独,只是一场不会永久的破坏。在这场如雾状般散开的大破坏之后,是即将风吹云散的希望,带着光亮,拂动。

几乎不间歇的演奏一直持续到中午。倾听者又轻轻地离去,寻找温暖的餐桌,填补饥饿的灵魂。她的父母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回到了最初的四个人。

在他即将演奏到最后一首的时候。唐莉大声叫了出来,子敬,她……她听到了。

思齐和子敬都冲了过去。唐莉指着林鹃的手说,刚刚动了。真的,我刚刚看见她的手动了。话音刚落,她的手又动了。

思齐转头激动的对她的父母说,阿姨叔叔,鹃子有意识了。

她的母亲听罢眼眶刹的就红透了。她说,一直都是这样。好几天了。医生说,只是证明她的意识活动还没有完全死亡。依然不能醒来的。

除了她的父母,他们三个人都以为真的遇到了复活的奇迹。那一瞬间,他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当他们突然又知道,这只是一种证明着她还不会死去的状态并依旧不能醒来时,心理的挫伤感如一颗炸弹爆破了坚强的防卫。他拉住她的手,泣不成声的想说几句话。

很久没有伤心了。像是蓄积已久的雨水,溢出,爆发,不可收拾。

她的父亲过来安慰他。父亲说,第一次发现鹃子的手可以动的时候我们都很激动。当时,你们学校的一个女同学来看她。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很久的话。我们看见她说话的时候流了很多眼泪。后来鹃子的手有了反应,她也和你们一样激动的叫了起来。医生检查后告诉我们依然不乐观的时候,我们也伤心过。那个女同学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说的很对。她说,鹃子是不希望我们伤心的。她没有醒来不是奇迹没有发生。只是她还不愿意醒来。所以我们要安之若素的等待她。

父亲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子敬。他说,那个女同学也叫子敬。留了一封信给你。

子敬:

带着父亲罪孽的救赎,我来了。来对林鹃说抱歉。已经听说你每周都来的消息,为此十分高兴。我上次说了,你变了,因为林鹃而改变。

她已经苏醒。相信信仰的力量吧。她只是不愿让我们知道。用同样的心去猜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