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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的形象出现。

与英格兰正面描述伊斯兰世界相对应的,是人们对西班牙帝国的尖刻态度。巴托洛梅?德拉斯?卡萨斯的作品便认为西班牙征服新大陆是纯靠运气。这一作品靠着100年前德国活字印刷发明人约翰?谷登堡(Johannes Gutenberg)带来的革命,以令人难以想象的数量广为流传。印刷革命使得一些多明我会教士德拉斯?卡萨斯等人的论著能够以低廉的价格快速传播。正如同21世纪初的科技进步,只有快速信息分享技术的出现才能带来真正的变革。

德拉斯?卡萨斯的作品之所以重要,是因为这位教士对亲眼目睹的美洲土著遭遇进行了细致的描述。这部充满令人发指的残暴细节的论著传到了英格兰,被译作《西印度毁灭述略》。此书以全本或保留暴行描写部分的删节本的形式在16世纪80年代广为流传,毫无掩饰地将西班牙人描述成大屠杀的凶手,将西班牙描述成一个嗜杀成性的帝国。译者詹姆斯?阿里格罗多(James Aligrodo)在译者序中写道:“12万、15万或20万条可怜的生命”遭到屠杀。

残暴的故事在欧洲新教徒间迅速传播,让人们看清了西班牙人是如何对待那些他们在心目中低他们一等的人的。人们自然而然会联想到,西班牙人是天生的迫害者,无论对谁,他们都会十分残忍;如果有人胆敢接近他们的本土,他们也将施以同样的手段。这一结论在低地国家中引起恐慌。这一地区从16世纪末起就一直与西班牙争战不休,因为后者一直在寻求向支持宗教改革的地区施加权威。极力倡导英格兰人定居美洲的著名编年史家理查德?哈克卢特(Richard Hakluyt)在他的作品中描述了西班牙人如何“傲慢残暴地统治着西印度群岛”,将“和我们一样会哭泣”、向往着自由的无辜平民变成了奴隶。换句话说,残忍、暴力和迫害是西班牙帝国特有的行为。英格兰人是绝不可能做出如此令人可耻的举动的。

然而这些都只是理论。事实上,对待蓄奴和暴力的态度比这些高谈阔论更能说明问题。在16世纪60年代,英格兰水手们不断参与西非利润丰厚的奴隶贸易。约翰?霍金斯爵士(Sir John Hawkins)甚至动用伊丽莎白女王本人的投资从事跨大西洋奴隶运输,并从中大发横财。霍金斯总结道,“黑人在伊斯帕尼奥拉岛是非常受欢迎的商品,那里的黑人数量可能会很快超过几内亚(Guinea)海岸”,他和他的赞助者都更加愿意从事这项贸易。可见,英格兰的高层人士绝不会拒绝和新大陆的西班牙“暴君”合作,反而相处融洽。

久而久之,英格兰强烈地意识到,在16世纪初巨大变革所带来的机遇中,他们处于弱势地位。宗教争端和时机不当,使得这个国家成为了全球强国西班牙的宿敌,他们很难从美洲财富的涌入或经威尼斯的红海和陆地贸易中获益。虽然对西班牙人的抨击卓见成效,但这仍然无法掩盖英格兰人四处觅食还要为残羹剩饭感激不已的事实。理查德?哈克卢特写道,多亏经济不景气而导致的长期失业,英格兰“到处都是年轻力壮的勇士”。他问道,为什么不把年轻人组织到一起,创建一支能使“帝国称霸世界”的海上力量呢?这一称霸海洋的言论在当时看来颇具野心,但做做美梦似乎也没什么错。

英格兰人在南欧繁荣之时并未作壁上观。他们也曾向四面八方派遣探险队,试图开辟新的商业通道,建设新的贸易、运输和交流网络。但是所有方向的探索都未带来令人振奋的成果。16世纪70年代由马丁?弗罗比舍(Martin Frobisher)指挥的探险行动旨在探索一条通往亚洲的西北通道,最终无果而归。更令人尴尬的是,他们从今天加拿大地区带回的大批“黄金”(被视作能与南北美洲其他对手相媲美的重大发现)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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