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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虎說,可是,我沒有小擼子,沒有派克筆,沒有金戒指,沒有……

蔡妞說,我什麼也不要,就要你這個人。你給不給?

陳虎正要回答的時候,抬頭看見白蘭雪從不遠的樹下跑過來和陳虎親熱地打招呼。她說,聽說你回來了,我找你了老半天,還是在這兒躲清閒,你們拉啥體己話,能不能公開出來,我也體驗體驗其中滋味。她一邊說一邊就插進陳虎和蔡妞之間,熱呼地拉著陳虎的胳臂。蔡妞氣鼓鼓地一甩袖子跑了。陳虎擺脫了白蘭雪的糾纏,快步追趕蔡妞。白蘭雪發怒踢得積雪飛舞,踹得大樹掉冰凌。她靠著大樹出氣、發呆、抹淚。她問自己,為什麼就不能自由自在地去追求,去愛,去奮鬥?只因身上那條枷鎖,赤本三尼的陰影主宰她的靈魂。自從她混進八路軍的營壘,當一名演員。她扮演了抗日英雄,扮演了苦難的平民,扮演了不怕死的八路軍戰士,扮演了女區長,扮演了女游擊隊員,扮演了愛國的知識分子……根據地的生活促使她的身心發生了潛移默化的轉變。萌生了擺脫那個枷鎖尋求人性解放的念頭。漸漸地遠離赤本三尼,擺脫川島。可是,她沒有勇氣向及時雨鹿司令員坦白自己的真實身份。她顧慮的是怕從一個枷鎖下解放出來又套上另一個枷鎖。先混日子吧。

忽然,從那邊的雪地里走來兩個人,看清他們的面目之時,白蘭雪大吃一驚。這兩位都是熟面孔,一個是一區隊區隊長陳龍;一個是潘耀祖。白蘭雪倒吸涼氣,他怎麼來這兒,是他投降了八路軍,還是當了八路軍的俘虜?可是,潘耀祖和陳龍肩並肩地自由交談,哪像個受管制的人?他們漸漸走近白蘭雪。她不怕見陳龍,只怕見潘耀祖。因為,他知道她的底細。在她不願意的時候,萬一他給捅出去,就亂了她的陣腳。可是,躲已經來不及了。就硬著頭皮和陳龍打招呼說,區隊長,你早!

陳龍說,你早!

白蘭雪瞟一眼潘耀祖,只見他與她不期而遇不驚不愕不悔不恨不奇不怪不拿她當回事,像個不認識的沒事人似的就過去了。白蘭雪搪過了眼前,可是她摸不准姓潘的是啥心思?是保護她呢,還是來指認她?她心裡可就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了。

白蘭雪在回來的路上,遇見了司令員鹿地,這是咋回事?好像有個神秘的魔棍導演她的生活。鹿地說,哦,是你呀。

白蘭雪行舉手禮說,報告司令員,戰士白蘭雪敬禮。

鹿地說,八路軍的生活苦啊,你過得習慣嗎?

白蘭雪說,在七九路軍,我是個報務員,在這邊當個演員,是個很大的轉變。幾年了,我已經適應。謝謝司令員的關懷。

鹿地說,你演的節目我都看過,你扮演的人物,很有個性,形象好,語言也好。看得出,你有很高的文學修養,可見受過良好的教育。假如,你放下包袱沿著自己選擇的道路騰飛,一定有好結果的。八路軍中知識分子太少了。但願像你們這樣的知識分子都參加八路軍,多多益善。

白蘭雪本打算和司令員打個招呼就過去。可是,司令員問這問那,就不好意思迴避。一問一答地就跟了司令員來到了司令部。司令員請她喝棗葉茶,叫她坐在炕頭上,端來火盆,叫她烤火。白蘭雪真叫體驗到了受寵若驚這個成語的內涵、外延和餘音,又思量司令員的一席不同凡響的話,白蘭雪可就犯了琢磨,難道他鹿司令什麼都知道了嗎?她心裡怦怦直跳,小臉一陣紅一陣白。

鹿地說,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白蘭雪說,有,有,家在東北,多少年沒有音信,不知他們還有沒有。

鹿地說,我們早晚要解放東北。我一生就追求解放兩個字。做解放的人,干人的解放。我們有首歌唱道,不要靠神仙皇帝,要靠自己救自己。你對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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