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5页)

寒的表情像是超脱眼前的时空,潜入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国度里──

「你放心,我给谦谦找的新妈妈很合他的意,现在这小家伙成天嘴里妈咪妈咪喊个不停──我这个爸爸倒像隐形似的,小家伙老是视而不见……

你放心,我们的谦谦会跟正常的小朋友一样,在充满着父亲与母亲的爱里面长大──」

他叨叨絮絮地说着,把照片拥在怀里,紧紧地,一股浓浓的愁绪与沉思愈陷愈深……

在这医院里,谁也不知道照片里究竟是谁。从来没有人问,也没人敢问,连至亲的秘书也只约略知道,那是一个几乎比梁若寒的生命还重要的人物,或许是他深爱的女人,也可能就是他三岁儿子的妈。

然而,这终究是个不能提起的话题,医院里上上下下只敢在他背后窃窃私语,来自各方的臆测千奇百怪莫衷一是,不管外面怎么传得天花乱坠,关于那张照片、关于孩子的身世,梁若寒抵死绝口不提。

或许,每个人心里都有不能触碰的伤口吧!

就算他顶着名医的光环,坐拥价值连城的财富,他毕竟不是神,也只是个血肉之躯,对于不能触碰的伤口,留给时间去医治,或许是最好的方法。

此时,他的秘书已在办公室外面鹄立等候许久了,她不敢打扰他的心灵静坐时间,却因为一通重要的电话,她非要通报到不可。

「梁院长──」等到不能再等,秘书还是敲了院长室的门。

「有事吗?」快速唤回散逸的魂魄意识,收回盈眶的泪意,梁若寒在几秒钟之内恢复正常。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秘书为他端上热腾腾的咖啡及充饥的点心,恭敬地劝道:「梁院长,您连续在手术房里待了好几个小时,该吃点东西了。」

「嗯。谢谢妳。」梁若寒点点头,端起咖啡,公事化地问道:「应该还有别的事吧?!」

「是的。方才程小姐来过电话,说您公子在幼儿园里好像有点什么事情,她希望您有空给她回个电话。」

「谦谦有事?」一提到儿子,他整个精神绷紧。「我知道了,谢谢妳。没其它事的话,先去忙吧!」

打发掉秘书,他匆匆拨了家里的电话,就像普天下任何一位父亲,孩子的事比任何天塌下来的事还重要。

「芸舫……谦谦怎么了?他又惹什么祸了?」他自然地喊出她的名字,彷佛她就是在守候在家里的贤慧妻子。

「呃──没什么,老师说他中午不肯睡午觉,吵着要回家。」程芸舫不习惯跟他太过亲近,对他说话总是维持着下属对上司的态度。

「现在呢?妳把他接回家了吗?」

「没有,我跟他在电话里聊了几句,哄了他好一会儿,孩子嘛……闹一下子就过去了。」带孩子算是她的专业,她的话语里充满自信。

「哦。那──没事了?」

不自觉地,梁若寒希望能和她再多聊几句,只要是除了孩子以外的话题,说什么都好,就是想多听听她的声音。

「对啊!没事了。」程芸舫却仍然禀持原则,除了「工作」以外,废话不多说半句。

「嗯。妳一个人,留在家里……都还好吧?有没有缺什么?」

完全不同于他平日利落干脆的个性,梁若寒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很「婆妈」地努力找话题跟她闲扯乱聊。

「啊?我?」程芸舫当下有几秒钟的不解,不明白他究竟在问什么。「你问的好奇怪哦?我当然很好啊,利用孩子不在的时间,我得准备晚上要给他上课的东西了。」

「那好。那──我就不打扰妳备课了。嗯,那……再见。」梁若寒有点窘迫地挂掉电话。

之后的片刻,他脑海里嗡嗡作响,空白了好几分钟──他怀疑自己是否入戏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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