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5页)

声放下自己的刀叉,一把抓起他的杯子,大步朝厨房桌台走去。就在她倒咖啡的当口,老人的手慢慢伸过桌子,从她的盘里偷了几片咸肉,笨拙地塞进自己的嘴中,把亮闪闪的油脂留在了下巴上。

哈克丝太太把杯子搁在他面前,说道:“小心,别溅了。”

老人咯咯地笑了。只一眼,哈克丝太太就注意到了他沾着油脂的下巴和她的盘子。“好哇,好哇,瞧瞧,馋猫偷吃了金丝雀。张嘴大笑结果露出了羽毛。”

“那又怎么样?”老人挑衅地问。

“你以为我喜欢你来糟踏我的食物?”哈克丝太太把盘子端到垃圾桶前,手一挥把盘里的东西刮进桶里。“你有那么多的怪习惯,鬼知道你那双手摸过啥地方?”她邪恶地笑着说。“不过接着笑吧,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想嚼我你就嚼,尝尝我是啥味道。我的朋友,你今天休想抽上一根香烟,哪怕就那么一根。”

惊讶中,他提出要香烟。

“这下你我各唱各的吧?”她停了停接着说:“不——行,连在一起读‘不行’。把这两个字放进烟斗抽抽看是啥味道。”

“给我,那些香烟是我的。”

“自从你把睡椅烧了后,就不是你的了。从那时起就不是你的了。你儿子叫我每次只给你一支,这样就可以看住你,免得发生‘令人遗憾的意外事件’。谢天谢地,你们家终于养出明事理的人来。天晓得是怎么养出来的!”

老人支起身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胆敢这样对我说话!我要我的香烟,而且现在就要。”

哈克丝太太双臂交叉,下巴一沉:“不行!”

“我解雇你!”老人吼道。“滚出去!”他笨拙地拍动着双臂,试图吓唬她动起来。

“哟嗬!”她说道,快活地搓着她那双又大又红的手。“解雇我?你说的?谁雇我,谁开我。谁出钱,谁点戏。你钱没出,戏也不能点。没门。你儿子雇我,你儿子付钱。没有他亲口所言我绝不挪动半步。”

“滚出去!”

“省口气吧。”

他输了,而且他知道自己输了。这个固执的大个儿女人是不能,也不会动摇的。

“我要跟我儿子谈。”

“你要是认为你有什么需要你儿子知道的事,那就给他写封信。”

他知道这没用。他会忘掉的,她会把信偷走,很方便地忘记邮寄。正义需要即刻行动。打铁就得趁热。他感到脚下的大地陷阱密布。他不能晕头,或者被引入歧途。事情得一件件落实。他必须跟他儿子谈。

“打电话给他。”

“你不记得了?”哈克丝太太说。“你儿子对接长途,而且是对方付款的长途,不是很高兴的哟!他给我说的话是:‘哈克丝太太,我认为最好是有要事我父亲才打电话,该不该打由你来判断。’听清楚了,由我来判断。而我的判断是,现在不是时候。对我的雇主,我得负责。”

“我自己打。”

“那我得看看你的本事。”

“我会打的。”

“是的,就像上回。约翰住哪个城市,你多半是记不得的,更不用说什么街道了。上回你给他打电话,结果弄得接线员稀里糊涂,要不是我插手帮忙,你的电话肯定打给了上海的哪个中国人。”

跳舞的熊(5)

“我打,我会打。”

“那你打吧。约翰住哪儿?”

“我知道。”

“哟,那就告诉我,他住哪儿?”

“我知道。”

“我的天,他就是住在这地下室你也不会知道。”

这句话把他气哭了。他意识到她这话没错。可几分钟前他是知道自己儿子住哪儿的。他怎么就忘了呢?在刚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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