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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的娃娃亲典范(1)
我所能想象的就是,某一年的某一天,晴朗暖和,两个大肚婆,坐在村子里阳光最好的地方,一边有一颗没一颗剥花生,一边有谱没谱闲聊。从五谷丰登聊到六畜兴旺,她们聊完了早上的雾气,中午的面条,王村子家的肥猪,以及李秃子在茅坑摔了一跤。我甚至猜想她们其中一个迷迷糊糊睡着了……这时另外那个突然开玩笑说了一句:“咱给两个孩子定个亲吧!”那个人彼时正梦到菩萨,突然醒来,依稀想起刚才梦里菩萨说要定亲,连忙一个劲点头,说,要订,要订,菩萨托梦也这么说的。最后看了下对方剽悍的身形,自认为很有默契很有想象力并且很创意地指腹为婚。
她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要好的姐妹,要好到一起下地干活,一起绣花做鞋,一个嫁在村头,一个嫁到村尾,居然连怀上娃也是大差不差隔了两个多月。这两位就是我跟我老公的妈妈。亲生的哦!
话说指腹为婚是有很大风险的,一方不配合,就会导致这个伟大创想的流产,男vs男,女vs女,都还好说,可以成为兄弟姐妹,那如果是双胞胎2男vs1女或是2女vs1男,都可能会发展为很纠结的三角恋爱关系。
等到另一个男娃和我先后降临,指腹为婚很自然过渡到娃娃亲。众人可能只在愁肠百结的爱情连续剧里看到过娃娃亲,没有遇到过活生生的娃娃亲吧?
字典里是这样解释的:'arranged marriage when very young'旧时男女双方在年幼时由父母订下的亲事。很不幸,我跟我老公的姻缘基本上就是这种封建思想的产物。
两个没有决定权的婴幼儿,因为五官都端正,四肢也周全,没什么悬念被一头热的爹妈撮合成世界上最早恋的一对。如此专制的封建大家长居然也会给我们起了颇具时代感的名字:张明明、陈莹莹。(那会儿流行ABB格式的姓名!)
相比较村子里其他小孩,我们不约而同长得白胖圆润。
能有这样的富贵模样,都得益于明明爸的小渔船,明明爸年轻时还很强壮,勤勉有气力。他经常在早晨扛着他的小渔船,渔网整理好搭在手臂上。穿着长及膝盖的黑色雨靴,扎好绑腿,去村子的河里网鱼。明明爸的劳动成果都是跟我们家共享的。我妈多半会不好意思,但是明明爸说:“莹莹就算是我们家人啦。放在你们家养,能不给她吃好点?”
鱼、虾、泥鳅、黄鳝……我跟明明尽情吸收着各种水产的蛋白质,长得圆头圆脑,越来越有夫妻相。如今想来,我们那时的长相很新潮,已然是五分之二福娃,胖到可以当我们村的代言人,或者到年画上去抱鲤鱼,展示社会主义新农村娃娃的崭新面貌。
我跟张明明小朋友打在妈妈的羊水里就已经认识,两家大人除了日常生活之外,就是拿我们攀比。什么“我们家莹莹说话比明明要早啦”“我们家明明长得比莹莹胖啦”,尽是些鸡毛蒜皮拿不上台面的小事情。
等到我们都有了自己的思想,可以独立玩耍时,就已经完全把这些攀比抛到脑后。开始了小两口的生活了。
那时候最喜欢的是捉人游戏,村子里差不多大的小孩,吃完晚饭,吆喝着聚到一起,有时在黄昏,有时在月光清朗的晚上,我们依次拉着前面一个小孩的衣角,嘴里念叨:好大月亮好卖狗,一个铜板打烧酒,走一步,喝一口,问问王家奶奶要不要小花狗!
念完,那个扮演王家奶奶的就说:“要!”我们cos小花狗的就要四散跑开,免得被王家奶奶捉到。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新时代的娃娃亲典范(2)
玩疯了不想回家,各家大人就过来找,轰回去洗澡。张明明经常会被逮到我们家来,一起洗。洗干净后,身上扑上痱子粉,两个人就躺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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