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5页)

□之后的翻外剧情上去了。

静坐了一会儿,白荷还是写不下去,她打开电视机,打算看看记录片。主持人刚显影,背景画面切换到体育新闻,她按着换台键的手停了,电视上是红衣康月站在举重世锦赛领奖台上的灿烂笑容。

电视里奏响国歌。白荷也跟着唱。

多少年过去了,白荷记住了每一位女子举重选手的名字,只为找到相似的容颜。24岁的康月,正值举重生涯的黄金时期,而金玲,想来早已过了退役的时间。白荷多么期盼能在那冉冉升起的五星红旗前再看她一眼。

两种失落感交缠着白荷的心,这天上午没法儿像往日一样在新闻声与打字声中平静地度过。当再次感觉到饿,白荷疲惫地意识到当务之急是解决掉午餐,准备好夜宵,不得不继续向哭穷的钱包勒索。

“北京时间11月29日凌晨,齐省福辛市金家胡同发生一起抢劫杀人案,目前事件正在调查中……”

这条播报过去很久,白荷浑浑噩噩的脑子突然清明。11月天黑得早,她上班时最好早一点通过必经的金家胡同。想到这里,她恍惚感觉那条恐怖新闻与自己有着不可捉摸的联系。

白荷到处搜刮勉强凑够九元钱,随手关了灯,再望一眼奶黄色的木窗是否关严、水龙头是否闭紧才离开这间住了30年的老房子,不紧不慢地踱下楼梯,不自觉地掏出“青韵”,拇指抚过白色钢琴漆面,挑开手机翻盖,继续搜书。

走在灰蒙蒙的天空下,空中飘来淡淡的烟味。白荷所在的小区已经接入大供热了,但老锅炉房前的烟囱还没有拆掉。她仰头看了一眼那上面,这个季节不会有燕子嬉闹,突然想起金玲曾说过希望她像早起的小燕子一样对着她叙话与歌唱。她歪着头问过金玲会不会嫌烦,毕竟清晨五点钟的燕子最是兴奋。

过南马路时等了五分钟才等到车流减速,接送孩子的私家车排成长队等在红灯前。白荷从车头车尾间挤过去,金家胡同南口敞开让她看到了20年前的老学校。她那时上学没有这么多车,过马路跑过去就好,反正有金玲牵着她走,金玲都是先把她送回家再折返的。

白荷一低头钻进了丰源超市,下意识地躲避着什么。

“买一包统一方便面。”

这家超市是后开的,开了十年火了十年。原来这里是个茅厕,金家胡同起始的地方。公厕后面是谁家的院子,榆枝出墙,金玲常常将她平稳地举上墙头——偷榆钱儿。那时的胡同不是平直的柏油路,而是她们俩心中大观园曲折掩映的幽径,含羞的老学校像黛玉的闺阁,是不会轻易露面的。

从超市出来白荷急急左拐了,好像逃也似的,宁愿绕远路转上个左拐右拐再右拐。但她错了,这里虽然面目全非,旧时民房全被体验馆、足疗吧、发廊替代,但那些底层开着小买卖的五层砖楼也很可能是金玲家的所在——棚户区改造动迁后的房子。旧楼上墙皮斑驳,福辛市政府的暖房子工程还没有做到此处。金玲如果还住在这儿,那她是否还会告诉白荷,粉色白色的水涮石西房山发潮长毛后又形成了什么图画?

手机振动了一下,白荷还没来得及接,前方一声“抓住”,迅速窜出一个人。他像被打了,嘴角流着血,没命地跑。路尽头的小巷子冲出来一群手持钢刀的人,“追,就是他!”刀前后摆着,比那种西瓜刀都大,像武侠杂志插图上的宽背金环大砍刀。雪亮的刀光就要挨上白荷的脸,她像个挡路者站在中央。

“捅死他!”

她该往哪儿躲?

她看到有的人短发上有血,衣袖上也有血。

她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

白荷站在路的左侧,来不及过到右侧,右手的手机屏亮着,左手机械地拎着方便面,心里默念道:我不碍事、不碍事、不碍事,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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