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3/5页)
是目击者,不是目击者,不是目击者。
他们有个人不轻不重地撞了白荷一下,她不能躲,她要撑住,不能撞上别人,只要她无妨碍,混混的行动就不会捎她西归。有个跑在最后的人看了她一眼,她看着地面。她笔直地向前走,匀速地,不回头地,神经紧绷地走进混混来时的那条小巷,感谢自己把手机调成了振动。
巷子里没有人,再右转也没有人,手机屏仍然闪烁。下午三点一刻天就擦黑了,她才想起今天是阴天。
“喂,你好!”同事要去接孩子,让她早点来接班。
当白荷走到单位,除了门卫一盏灯,家属楼上一片漆黑,她真不明白那些住户都在哪儿吃晚饭。
“白荷,水我浇开了,你带一暖瓶上楼吧!”门卫大爷佝偻着背灌水。
“白荷我走啦,孩子等急了,拜拜!”金姐挎包就回家,连白荷说小心她都没转头。
白荷冲开泡面,又翻手机,红烧牛肉的辣味冲鼻,哪儿也找不着华丰当年的那个香味了。
从前面包就泡面,吃不完有人接盘,吃不够就再来一碗。食物的味道可以和一个人联系一辈子,因为那个时候最是饥渴,她能带给你的安慰大过雪中送炭。所以一旦失去就会空落落地心慌,胃可以填满,可心要怎么办?白荷决定再不会用那种吃法。
白荷靠在椅背上,望向黑暗。
还好,她和她的故事留存在故纸堆里,为了对逝去的青春的祭奠。
白荷看着手机。“人都说野百合也有春天,但在花季前断去的枝桠还会重结蓓蕾吗?”只为了笑子喻简介上的这一句话她才下了那书单,此刻想想更觉痛苦,把餐盒摔进垃圾筒,关机充电。
故人已还
办公室电脑上细密的数据流带走了白荷200度的视力,早上她看向窗外雪天,视野里全是红的绿的一串串零,还有一只黑色水蚤在一跳一跳。酸痛的腰背告诉她昨夜的工作该告一段落了。她离开时接班的还没有来,王姐迟到了,但她能想出王姐以小孙子为主旋律编造的各种各样合理的借口,总之可以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领导面前生效。
雪花在飘,金家胡同里朦胧的黑色影子让她又想起昨天的午间新闻。来人的步态怡然,又不像在散步,就那么不急不徐地向她走来,黑色墨镜遮去了大半张脸。
她回过头去望,那高大健美的背影。
白荷,好久不见!
她是怎么听到的,更像是心中的呢喃。
雪落满地面,今冬第一场像样的雪,但还是不够廉价滑雪的条件。最重要的是,她已经长大了,不能再牵着朋友的手在压实雪的马路上助跑前冲、一路滑向学校。
她想绕开雪下的石头,走过石头圆形的一端,低头看见一张人脸。
恐惧立时击中了白荷,那条新闻,那些混混,刚刚那个人……
白荷辩驳,想走开,却悖不过良心。有人需要帮助,她还能活。白荷不想伸手却还是抹下了雪片,预示生命的气息有点温暖,女人脖子上现出一条勒痕。
左右无人。
白荷颤抖着按110,“你好,我要报警……我在、金家胡同,有人受伤了,可能没死……”
该死,白荷懊恼她在语无伦次地说些什么,“这里是金家胡同丰源超市西侧小巷,有个女子躺在雪下,脖子上有勒痕,她还活着!”
白荷按照接线员的指导为伤者做心肺复苏,“要人工呼吸?”可那是她的初吻!
还好,九次按压之后没等白荷吹气女人自己缓过来了。
“喂,你醒醒!”白荷叫。
“墨镜——”那女人硬是张开口挤出这个词,看来她的脑子清醒了。
刚苏醒的人剧烈地咳,白荷扶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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