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4/5页)

侧过她的身子,以免她被呕吐物堵塞了喉咙。她能清晰发音后的第一句话说的是“快拨120!”她抓着白荷,生怕白荷丢下她不管。

“你要坐起来吗?”白荷问她。

警察来得很快,没有电影里的宣讲桥段,他们把白荷和女人一同装上车带走了。白荷等在铜钟分局派出所里,笔录还没有开始。这是白荷从没来过的地方,隔墙有聊天的笑声,白荷坐在椅子上,被他们看得不自在。

白荷整个脑子嗡嗡地响,坐在那儿飞快浏览手机网页,以期找到关于昨日的报道,她想知道自己卷入了一起什么事件,然而她什么也没查到。

她不记得怎样从派出所回到的家中,脑子里全是阴湿的老旧楼道里下水道的霉腐气味和飞尘的阳光。楼道窗掉了,整个空间向着私种的菜园敞开,金玲从那里爬上来。

白荷,我来接你了!

往昔零碎的记忆像系在麻绳上的透明水球,在她脑中一段一个的拉近又拉远,拉得生痛,脑仁儿像块粗糙的花岗岩般沉甸甸,啪地一声,记忆闪回后终于拉断,脑袋像被鞭子抽了一样地锐痛,就像无数个熬夜赶稿后睡不醒的晌午,梦里兴奋地站在片场找不到适合的词汇表述剧情,最怕讲述者泣血哭号倾听者却无动于衷。

脑袋告诉手臂起来吃口饭,手臂却不想动,脚还未醒。白荷窝在床上看笔记本,新书上传一昼夜,一个点击也没增。

急促的敲门声终于把白荷从床上弄下地来。催促的节奏更紧,然而她有些走不稳。打开门外面很黑,声控灯坏了她才发觉天已经黑了。眼睛还没有适合昏暗的光线,手腕和咽喉已经被两股力道收紧,瞬间不能发声了。

后背撞在门框上,身体被人拎起扔到了床上。喉咙痛,咳嗽夺走了语声,她问不出你是谁。

没等白荷爬起来,一只手扣住了她后颈。“乖乖听话,就不会有事!”来人未摘墨镜,接着滚烫的指尖扯开了白荷的衣领。

脑中轰了一声,白荷的腿被凶猛的女人压住,力气不敌,但她还有牙齿。

女人没有打白荷,也没有揪她的头发。白荷手臂被握紧的地方胀痛,颈窝被狠咬了一口,白荷咬不到那女人了。

双手被制,白荷无法抓起床上的东西打她。她太重了,白荷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女人似乎发觉了,撑起一点,然而没等白荷呼吸均匀嘴巴就被堵住。

白荷誓死会咬断侵入的舌头,然而并没有什么舌头,只有一种入侵的气息,直至她窒息。

醒来时,女人睡在白荷的床上,墨镜丢在一边。天不算亮,因为昨夜没有拉窗帘白荷还是能够看清她的脸。白荷抬起她的胳膊,从那下面移出身体,右肩膀痛,白荷才想起那里受伤了。撕开的上衣没有粘在伤口上,就是肩头有点冷。

白荷伸手去摸女人的脸颊,就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20年没变。

白荷感叹,为什么命运要如此作弄,一步步的紧逼,非要踏破她设下的底线。她许下誓言要带走第一个对她不忠的人,也不会容忍伤害后补偿的爱。她跪在那里,金玲睡在床上,她没想过她们竟会这样见面。

白荷被突然窜起的金玲扑倒,金玲身上那根斜挎包的带子一头压在肘下一头落在白荷的脖子上。金玲摸出一本精装书,将硬皮的棱角对准白荷的太阳穴。

“白荷,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原来金玲没睡,她是在考验白荷,她认得出白荷。

白荷想自己的瞳孔瞪得太大,目光茫然,金玲大约看得出自己没懂,就单手翻开书皮,捻到某一页。她放开了白荷,没有表情的脸上虽然是和回忆中同样的眸子,但没有笑意,如果她不叫白荷的名字,白荷甚至不敢相认。

“你读完这个故事,现在。”金玲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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