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部分 (第2/5页)

他想忘掉的,这段时间也一直在为此努力,但每每想要忘记,后果却是相思更深一分,更煎熬一分。若是没有这缘分,上天为何要让他遇见她?几年前的晗初、几年后的出岫夫人,兜兜转转只有她。

聂沛潇自问曾经交出的那颗心如此真诚,但换来的是次次被忽略;他的执著凝固在每次见到她的那一刻,对方却总是冷言冷语地拒绝。

喜欢谁与身份无关。爱上一个寡妇,他若能控制,也早就死心了。他只恨对方不明白……

日渐高,光热渐晒,出岫微微眯起清眸举目眺望,这山清水秀中便尽是云辞的身影,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神情,事隔经年还如此清晰。

曾有人爱她至此,曾有人令她深爱至此,此生无憾。

想到云辞,出岫眼底隐隐有些泪意,湖风吹过又立刻消失无踪:“若是殿下每次约见妾身,都要说起这个话题,那妾身只好对殿下避而不见了……烦请殿下让船家回航罢。”

她还是在逃避他,聂沛潇骨节分明的手倏然一紧,死死握着手中玉箫,不敢继续表白下去,只怕再引起出岫的反感。他迎风而立,应声回道:“好,回航。不过这船行得远了,只怕还要一个时辰才能返回京州城。”

“无妨。”出岫垂眸。聂沛潇只得示意冯飞传令下去,将这座异常华美多彩的云舟调头。

“夫人既然不愿抚琴,不如听我独奏一曲如何?此次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这句话聂沛潇有所隐瞒,其实他早已打定主意,等到今冬七哥慕王登基,他便请求七哥将他的封邑指到房州。

至多明年,他就能去房州找她,从此长住烟岚城,也有足够的时间去追求她。因此,这一次的见面他并不苛求,出岫能答应来翠湖见他,实在是意外之喜。

聂沛潇想起自己从前曾放出豪言壮语,说是这天下女子难以入眼,当时又怎会想到,有朝一日他竟会深深沉湎在情爱之中,为一个求而不得的女子卑微着,煎熬着。

情不重不生娑婆。终于,他也堕入其中,难以解脱。

京州城内秋意渐浓,城外翠湖之上仍旧风光无限。鎏金溢彩的华美云舟缓缓慢下速度,受聂沛潇之命准备掉头返航。船行到的这一处风景奇秀,两岸丛林密布,不知是什么树种竟能在这个季节保持青翠,蜿蜒起伏映得湖面碧色清澈。

翠湖之名,倒也不是虚传。若非聂沛潇的执意表白,出岫其实很愿意多在此地逗留片刻,再看一看这美景,再赏一赏这风光。

适时的一阵沉默,聂沛潇方才提出要吹奏一曲。他修长的手指起起落落,箫声和着清风湖水轻缓响起,音色低吟徘徊,声声缠绵叹咏,是一曲自古流传下来的求爱之曲《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不得不说,聂沛潇很会选曲子。这首《关雎》不仅脍炙人口,而且恰好是讲男子追求女子的情形,诗中还提到“琴瑟友之”、“锺鼓乐之”,便如此刻他正在做的事一样,吹箫一曲。

彼此都是深谙乐理之人,出岫又怎会不知其意?不动声色听到一半,恰逢船身猛转调头,出岫脚下站立不稳一个趔趄,险些跌入聂沛潇怀中。后者连忙伸手相扶,箫声便就此戛然而止。

出岫微凉的柔荑贴着聂沛潇温热的手掌,面上霎时烧灼起来。她闻着他身上的龙涎香气,立刻后退两步隔开距离,双手顺势扶上雕栏,勉强一笑:“无碍,多谢殿下。”

这一个小小的插曲打断了聂沛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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