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2/4页)
许只能在小令中转圈子。于苏柳二人,我虽好苏但不抑柳,甚至认为柳的作词的造诣于宋人中为最高,即使是苏东坡也是望其项背。
为了全面的认知柳永,光去品读把玩他的作品是不够的,还要钻入史书典籍去寻找关于他的身世与生平的碎片。所谓“心由境生”,可以说“文境”就是“心境”的反映,而“心境”就是“处境”的写照,故可谓文境、心境源头在于“处境”。那么柳永究竟有怎么样的处境?
柳永所处的时代是有宋以来少有的开明之世,当朝皇帝宋仁宗治国驭民的口碑不差,温文尔雅,也喜欢词曲,不过喜雅鄙俗,但对柳永并不感冒。再说《阳春白雪》听多了自然想与民共乐听听《下里巴》曲。据宋人陈师道的《后山诗话》说,“柳词螅�c(纤曲)从俗,天下咏之,遂传禁中。仁宗颇好其词,每对宴,必使侍从歌之再三。”不管是垂青还是猎奇,柳永很荣幸的进入了皇帝的法眼。当今圣上“好其词”而且令侍从“歌之再三”,可见也是柳永的铁杆“粉丝”。然而,正是皇帝的“注意”,使得他的不合时宜之作——《鹤冲天》直达圣面,全词如下: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
明代暂遗贤,如何向?
未遂风去便,争不恣游狂荡?
何须论得丧。
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
幸有意中人,堪寻访。
且恁偎红倚翠,*事,平生畅。
青春都一晌。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这首词主要是泄落第之恨的。明明是没有久经“考”验,名落孙山,却埋怨起皇帝来,自比怀才不遇的明代遗贤,是“才子词人”、“白衣卿相”,甚至看穿了科举考试,说还不如到“烟花巷陌”去“依红倚翠”来得痛快,表了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的决心。
宋仁宗玩味此词良久,心里很不是滋味,想想我乃当今圣上,本来对你印象很好,喜欢你的词作,以一国之君来做你的粉丝,令宫中侍从歌之再三,这是你多大的福气!而你却因为二次科举考试没上黄榜就埋怨起我来了?再说你榜上无名跟我有多大关系?明明是你缺乏“考”验,没有通过主考官这一关,我连你的考卷都没看到,就怎么怪起我来了?我息战养耕,广施仁政,扪心自问算有为之君,居然说我昏庸无能?
这样指桑骂槐的发牢骚,是平头百姓也要有意见,何况是一国之君!
这词一写,柳永的麻烦就来了,不再“偶失龙头望”,而是“长失龙头望”。第三次科举他总算过了主考官的关,只等仁宗皇帝朱笔圈点放榜,谁知当宋仁宗在名册薄上看到“柳三变”(后改名为柳永的)三字时,马上想到那首《鹤冲天》,顿时龙颜大怒,恶狠狠抹去了柳永的名字,在旁批到:“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看来皇帝对柳永芥蒂很深,一直赌着气。
柳永就这样自作自受又一次落榜,自知自讨苦吃,遂自谑为“奉旨填词柳三变”。不过,这位柳兄话虽说“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追求功名之心却不死,居然还将“三变”之名改了单名“永”,表示将坚持不懈做科举之梦下去!皇天不负有心人,宋仁宗最终让这位一代词界才俊中了进士,不过那时已经是51岁了。虽然中了进士,但做不了大官,只混了个屯田郎闲职。
声名在外而求功名之路坎坷,自然有怀才不遇之怅,所以要排忧解愁,失意间出入于秦楼楚馆之间也属正常,这样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柳永总是写些歌妓词了。如果皇帝早开恩,让他取得功名,想必柳永也不至于放流形骸,出入于烟花柳巷。
宋仁宗毕竟也是柳永的粉丝,惜其才华,最后网开一面让他修成正果,中了进士。更让人想不到的是,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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