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部分 (第4/5页)

正用得着。

他向地下一躺,一面去讨米袋中掏酒葫芦,另一手去掏蟾酥珠,嘴里在说:“花子也倦了,喝两口睡上一觉。”

“咕哈哈”,他喝了三大口,每一口酒皆在喉中打滚,声响特大。

葫芦嘴离口,酒香四溢,迎风飘荡,他吧唧着嘴说:“只剩下不足两斤,不够我一顿,还是留下解渴好些,这儿买不到象样的陈年白干了。”

“咕哈哈”,他又喝了三大口。

他将讨米袋推至颈下,上半身支起,架起腿,躺得四平八稳舒舒服服。右手半抱着乌竹仗,左手握住葫芦颈,掌心中,是鸽卵大的百毒蟾酥珠。他晃着洒葫芦,翘起的右腿不住晃动,用苍劲的嗓音轻吟:“劝君莫拒杯,春风笑人来。桃李如旧识,倾花向我开。流莺嗯碧树,明月窥金垫。”

轻吟声徐徐流动,葫芦中酒声相和,似合符节。

鼾声止了,朗月禅师的眼睛瞪大了,慢慢坐正身形了。他嗅着扑鼻的酒香,象一头猎犬发现了猎物。

老花子晃着酒葫芦,摇摇头,说:“诗不对景,见鬼,哪儿来的流莺?更没有春花秋月。”

“咕哈哈”,他又灌了三口酒,晃着酒葫芦续往下轻吟“涤荡千古愁,留连百壶饮。良宵宜清淡,‘夜凉’未能寝,醉来卧空山,天地即衾枕。”他把“皓月”换成“夜凉”,还顺口。

吟完,直晃脑袋,缓缓举起酒葫芦,又要喝啦:

朗月禅师愈听愈冒火,也愈看愈心疼,酒不到两斤,再让他喝几口,岂不精光大吉?

他肚中酒虫在造反,唾沫直往肚里咽,眼中在冒火,胸中在冒烟,蓦地大吼:“臭花子,你鸡猫狗叫打扰佛爷的睡眠,磕唾虫被你撵跑了,该死!”

老花子假装吃了一惊,酒葫芦放下了,无可奈何地说:“好好好,不叫就不叫。撵跑了大师父的磕睡虫。罪过罪过,抱歉抱歉!”

他向和尚摇摇右手,表示歉意,左手的酒葫芦慢慢往口边凑。

朗月真急啦!大喝道:“不准喝!”

“怎么?喝酒也能赶跑大师父的磕睡虫不成。”

“说不准喝就不准喝。”

“和尚,你好不讲理。”

“拿来!”朗月禅师大叫。

“大师父要甚么?”老花子歪着头问。

“酒葫芦。”和尚的声音有点焦躁。

“咦!酒葫芦是我的命根子,你要豪夺?不成!”

“就要你的命根子,你给是不给?”

老花子坐起上身,朗月禅师突然沉喝:“你要想跑,我叫你尝死一百次的滋味。扔过来!”

“好!你行,反正花子奈你不何,给你!”

声落,他左手向前一送,用巧妙的手法,将蟾酥珠滑入葫芦口,脱手扔出。

酒葫芦悠然飞向朗月禅师,口上腹下,均匀地飞出。

朗月禅师伸手抓住,说:“花子,你的内力不坏。”

“过奖过奖。”老花子一面躺下一面答。

“别得意,比起我来,你差上一百倍。”朗月冷笑着说,说完,“咕哈哈……”喝了十来口。

老花子心中暗暗叫苦。皆因这百毒蟾酥珠,质料坚硬,刚落酒中,一时不易将毒泄入酒内,须待片刻方生效用。如果贼和尚一口将酒喝完,岂不前功尽弃?他必须设法阻止,只消争取片刻便成。

“大师父,喝急酒你不感到煞风景?你是个酒徒,品流下乘得紧。”

朗月放下酒葫芦,冷笑道:“臭花子,你在批评佛爷?”

“不敢,就事论事,大师父休怪;替我留一口。”

朗月哈哈狂笑,笑完说:“你可以嗅嗅酒气。你再噜苏,我打破你这酒葫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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