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5页)
当萨耶勋爵再一次转身离去时,他下定决心:这将是格屈露德·林德莱小姐从他那里收到的最后一束花了。
正如在他的恋爱生涯中经常发生的那样,他知道这一次也骤然结束了。
他自己也不能解释为什么他突然感到厌领,以前曾显得具有吸引力的、称心合意的东西,已变得索然无味了。
不管从哪方面讲,格屈露德都没做出任何反常的或使他心烦的事。
他只是开始意识到她不再吸引他了,他发现她许多癖性—习气曾对他一度具有诱惑力,而现在显然已使他厌烦。
他很了解,他的朋友达西准要因他如此爱挑剔——牵涉到女人时,或许用“善变”这个词更确切——而责备他,可是他左右不了自己的感情。
他想,他象是总在追寻那无法得到的东西,他相信已经抓住了,但是最终只是幻灭。
难以想象有哪一个女人能比格屈露德更美丽,虽然她仪态万方地走进房间时象一个冰雪女王,但他发现她在床上的表现是狂暴的、剧烈的,有时简直没有餍足。
“我出了什么毛病?”当萨耶勋爵走下站台时问自己。“为什么我那么容易厌倦,为什么在我生活中没有一个女人能长久地使我满意?”
他知道,只要他愿意,他几乎能得到他喜欢的任何女人;事情正如达西所说的,她们总是太轻易地投入他的怀抱。
他难得主动去追寻风流韵事。那是强加于他的,是女人把它硬推给他的。
“感谢上帝,我就要走了,”他对自己说,知道自己要挣脱格屈露德的手臂并不容易。
向她解释为什么他的感情已经改变、为什么她不再使他感兴趣是完全不可能的。
当他刚跨出火车时,站台上曾是十分拥挤;可是现在大部分旅客都已出站,只有脚夫推着堆满行李的小推车从货车车厢向出口走去。
脚夫真不少,萨耶勋爵走在一名脚夫的后面,这辆车堆得老高,推车人的视线完全被挡住了。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叫喊。
脚夫猛地站住,以致萨耶勋爵几乎撞在他身上。
既然他们俩都听到一个女人痛苦的叫声,就从手推车两侧挪到前面去,只见一个姑娘倒在地上。
萨耶勋爵弯下身去扶她起来,他看到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脚踝。
“你受伤了?”他问道。
“碰了我的……脚,”她回答。“这……这……不算很重。”
事实上,他看见伸在她裙子下边的那只脚的脚背在流血,袜子也撕破了。
“我实在对不起,小姐,”站在她另一侧的那名脚夫说,“我没看见你,这是实话。”
“这不是你的过错,”姑娘用平静、温柔的声音说。“我正在东张西望,看有没有人来接我。”
“如果我扶着你,你能站起来吗?”萨耶勋爵问。
她抬头向他微笑,给他留下这样的印象:苍白的脸上有一对很大的眼睛。他把双手放在她手臂下面,轻轻地把她托起来。
她发出一声轻微的叫疼声,但当她站直以后,就勇敢地说:
“我就会……好的……我很抱歉给您添了麻烦。”
“我想不会骨折的,”萨耶勋爵说,“当然,这谁也说不定。”
“我就会好的,”姑娘以坚定的语气说,“你帮助了我,太谢谢了。”
“你能走到门口吗?”萨耶勋爵提醒说。“也许有一辆马车会来接你。”
“我还以为妈妈会到站台上来呢,”姑娘回答,“可是我可以肯定,马车她是会派的。”
“你是不是扶着我的胳臂?”萨耶勋爵建议。“路不太远。我想给你找一把轮椅太费时间了。”
“不用,我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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