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5页)

一事上,他心里很感激,因为他不必用生硬和断然的语言说自己不打算娶她为妻,以致要冒失去王室欢心的危险。

他倒并不认为自己如果真的拒绝亲王的嘱托,亲王就一定会蓄意摒他。

比这更奇异的事以前都发生过。亲王可以是一个非常真诚、热情的朋友,但也可以是一个极其可怕的敌人。

“我逃掉了!”他对自己说。

舱内放置着几把椅子,他舒舒服服地躺进一把深深的扶手椅里,听见他的贴身男仆在隔壁把衣服从箱子里取出来。

他把火车上的全部报纸都带来了,他拿起《泰晤土报》,读着上面的社论,然后再看国会报告。

过了一会儿,他的贴身男仆考斯奈特把旅客名册给他拿来了。

“船都满员了,爵爷,”他把名册放在桌上说。“我希望有的旅客会在马耳他和亚历山大港下船。”

“我怕是太拥挤了,”萨耶勋爵说,他想到自己是要到甲板上去做体操的,就怕那里人太多。“船上有我们认识的人吗,考斯奈特?”

他知道自己的仆人和他一样熟悉①他的朋友和许多相识的人。

①原文是法文。

“有一位波斯绅士我们三年前见过,爵爷,那时我们在德黑兰和我们的大使住在一起。”

“唤,好极了!”萨耶勋爵回答,“我很高兴再见到他!”

“还有桑德福勋爵和夫人,尊敬的默雷夫人以及爱琳顿夫人,这些人我想爵爷都认识。”

“对,当然认识,”萨耶勋爵低声说。

这些人全都单调乏味,只有那位外交官的妻子默雷夫人是个例外,他曾在几个重大的场合见过她,觉得她很有魅力。

当他重新开始看报时,嘴唇上隐含着微笑。

这次旅行终究不会太沉闷了,那位有红头发和微睨的绿眼睛的默雷夫人毕竟和格屈露德毫无相似之处。

在二等舱里第一次进晚餐,真有点出乎伯蒂拉的意外。

她以为自己总可以有一张单独的桌子,可是却发现旅客们都坐在一张长长的公用桌旁用餐,他们的脑瓜顶上悬挂着一只从天花板上吊下来的细颈水瓶。

吃饭的人坐得相当靠近,所以无法保持矜持的态度,谁也得和左右手的人打招呼。

她坐在一个橡胶种植园主的旁边,此人离开马来亚回国了一次,现在他热切地盼望回到妻子和三个孩子的身边去。

他喋喋不休地详细描述他两个儿子的外貌以及他打算怎样靠他的种植园赚钱。

伯蒂拉另一边坐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苏格兰人,他是一位在新加坡开设几家商店的中国佬手下的欧洲采购员。

船上蓄意把欧洲白人都集中安排在她坐的那头,但她注意到桌子的另一头——幸好是在房间的老远处——正坐着那个她刚上船时老盯着她看的荷兰一爪哇混血种男人。

她分明感觉到,在吃这顿晚饭的过程中,他一直盯着她看,她还有一种不安的感觉,那就是:看来他打算一吃完饭就来同她搭汕。

她赶在大多数旅客之前就迅速溜走,并立刻回到自己的舱房,总算智胜了他。

她打开了行李,此刻船已行驶在海上,这间舱房显得不是那么压抑或单调了。

看到自己的东西散置在各处,似乎有了在家里的感觉。

船已经往外驶入了英吉利海峡,海里风浪很大,伯蒂拉脱了衣服,拿起一本她特别想看的书,躺在睡铺上,拧亮了看书用的灯。

这是很惬意的,她想,等她对这艘船和陌生的乘客习惯了以后,也许还会交上几个朋友呢。

她微笑着想,要是母亲听她说起在二等舱里见到些什么人,她是会吓坏的,更不用说和这些人友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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