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5页)
,从电脑里调出一张表格。
“这是最近三个月里那间地下室的访问记录,你可以看到,我父亲花了很长时间待在地下室里看他的藏画。他至少每天都会进去一次,有时候一天两次。”她用手指了指屏幕,“这是他最后一次进地下室,时间刚过午夜,也就是他被害那天的凌晨。之后系统就再也没有其他访问记录了。”
“警方有没有告诉你他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什么时候?”
“他们说是在凌晨三点左右。”
“这样看来,杀害你父亲和取走地下室藏画的是同一伙人,作案时间是在凌晨三点左右,也就是我到达别墅的六个小时之前。”
“嗯,是这样。”
加百列指了指屏幕上的最后一条记录:“让我看看那条记录的图像。”
不一会儿,屏幕上就出现了几张闪动的照片。由于拍摄角度的问题,加百列看不出地下室里那批藏画的全貌,但是只要随便看上几眼,就能发现这批藏画肯定来头不小。其中涉及的画家有:马奈、博纳尔、图卢兹…洛特雷克、塞尚、毕沙罗等等。此外,他还看到了一幅雷诺阿的裸体画、一幅梵·高的运河风景画、两幅莫奈的街景画和一大张毕加索在蓝色时期创作的女子肖像画。一位老人坐在屋子正中央的安乐椅上,这是他临死前最后一次欣赏自己收藏的珍贵画作。
11
苏黎世
四个小时后,格哈特·彼得森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办公室是一座木构建筑,由浅色的斯堪的纳维亚木材修造而成。要是站在窗前向下俯瞰,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脏兮兮的庭院,庭院围墙的砖块已经发黑。这天早晨,彼得森进办公室后没开电脑,没拆信件,也没喝咖啡,却很反常地锁上了外面的门。一根点燃的香烟静静地躺在烟灰缸里,已快烧完,但是他根本没有注意,而是怔怔地盯着真皮记事本上一字排开的三张相片,这几张相片分别记录下了艾隆和安娜·罗尔夫走出别墅、坐上奔驰车及开车离去的画面。过了一会儿,他如噩梦初醒般猛地跳了起来,把这几张照片一张一张地放进了碎纸机里。眼见着两人的相片被绞成碎片,他心里特别痛快。接着,彼得森拿起电话,凭记忆拨了一个号码,然后静候回音。二十分钟后,他把这天所有的预约都取消了,转而坐上奔驰座驾,开着车沿苏黎世湖一路前行,向格斯勒先生的山间别墅驶去。
12
科西嘉
村里的老占卜师住在一座奇形怪状的房屋里,这座房屋离教堂不远。英国男子来访时,她像往常一样,带着担忧的神色冲他笑了笑,然后伸出一只手来摸了摸他的脸。她穿着一件笨重的黑色连衣裙,前襟上绣着花纹,身上的皮肤像面粉一样苍白,一头白发梳到脑后,用金属别针别了起来。现在单从老人的外表看,你根本猜不出她的民族和国籍——一个人身上的民族烙印就这样随着时光的流逝消失无踪,这真是件有趣的事情,英国男子心想。如果不是因为她说科西嘉语,又过着天主教徒的神秘生活,英国男子真的会把她当成他在伊普斯威奇的老阿姨比阿特丽斯。“恶灵又回来了,孩子,”她小声说道,拍着他的脸,“我从你眼里看出来了。坐下吧,让我来帮你。”
老占卜师在小木桌上点了根蜡烛,英国男子坐到桌前。她在他面前摆了一个装满水的瓷盘,瓷盘的旁边放了一小碗油。“滴三滴油,”她说,“我们来看看结果是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英国男子用食指蘸了点油,往水里滴了三滴。根据物理法则,这几滴油在水里应该会凝成一颗小油珠,然而,它们散成了千千万万颗小油滴。很快,这些油滴就消失了,水又变得像原来一样清澈。老占卜师沉重地叹了口气,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毫无疑问,这就是恶灵存在的证据,邪眼已经侵入了英国男子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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