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5页)

她握着英国男子的手祈祷着,不一会儿,她开始哭泣,这是邪眼转移到她身上的迹象。接着,她闭上眼,像是睡着了。过了一会儿,她让他再往水里滴三滴油。这一次,油滴凝成了一颗小油珠,恶灵已经被驱除了。

“谢谢你。”他说着,握住占卜师的手。她的手在他手里停留了一会儿,突然猛地抽了出来,像是触了电似的。英国男子问道:“怎么了?”

“你这段时间是会待在这里还是要出远门?”

“恐怕要出远门。”

“要去执行奥尔萨蒂族长的任务?”

英国男子点了点头,他从来不对老占卜师隐瞒任何秘密。

“你身上戴着护身符吗?”

他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里面的护身符,这是一块珊瑚,长得像手的形状,用皮绳串着挂在脖子上。她把它捏在手里敲了敲,似乎在确认它那神秘的辟邪法力是否还在。看起来,她对结果非常满意,但仍有些担心。

英国男子问道:“你看到什么了吗?”

“我看到一个男的。”

“他长什么样?”

“和你是一类人,只不过是异教徒。你应该避开他,你会照我说的话去做吗?”

“我一向听你的。”

英国男子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然后在她手里放了一叠法郎。

“太多了。”她说。

“你总是这么说。”

“那是因为你总是给太多了。”

第二部

13

罗马

天亮后一个小时,加百列开车穿过瑞士国界,进入意大利境内,他很久没有因为离开一个地方而这么高兴了。车子向米兰驶去,安娜在副驾驶座上睡觉,似乎在做噩梦,脑袋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好像内心正上演着激烈的斗争。等她终于挣脱噩梦,睁开眼睛时,她就跟完全不认识加百列似的,瞪大眼睛看着他,一副错愕的样子。不一会儿,她又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继续在那无边的噩梦中挣扎。

车子开到路边一家咖啡馆门口停了下来,两人下去吃了点东西。他们点了煎蛋卷和面包,就着白咖啡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其间一句话也不说,就像一对饿昏了的情侣。快到米兰的时候,两人最后一次核对了一下事先订好的计划,安娜坐飞机回里斯本,加百列则继续开车去罗马。到了机场,加百列在航站楼前停了车。“你走之前,我还有件事情想问。”他说。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告诉警方藏画失窃的事吧。”

“嗯,是的。”

“答案很简单,我不信任他们。要不然我也不会回你电话,更不会把你带去藏画失窃的地下室了,”说着,她握住他的手,“我不信任瑞士警方,艾隆先生,你也不应该信任他们。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暂时满意了。”

安娜下了车,消失在航站楼里。她身上的香水味萦绕在车里,久久不去,就像困扰着加百列的那个问题——为什么一伙职业艺术品窃贼花了那么大力气偷走了一批私人藏画,却唯独把拉斐尔的作品留在了客厅里呢?

罗马秋意浓浓,空气中混杂着苦咖啡、烟熏肉、橄榄油爆香蒜头和落叶的气味。加百列在波各塞公园对面的一家小旅馆里开了个房间。站在房间的窗前,楼下是一座小小的庭院,庭院里有座不喷水的喷泉,女士们打着遮阳伞在外面走着。加百列爬到床上,一躺下就睡着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当年的那起惨案了,但是今天凌晨在苏黎世发生的事情冥冥之中唤醒了他潜意识里的某些东西,令他再一次梦到了维也纳。和以往夜夜出现的梦境一样,一开始,妻子上了他的车,准备带孩子出门。他帮后座上的儿子系好了安全带,全然不知已经把孩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