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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伸出來,而她的唇角,漾著一點紅,想必先前她暴怒之時不慎咬破了它。她有些木然地面對著我,久久無話,只是不斷地伸出舌頭舔拭唇角,微蹙著眉。那血跡被吸乾後,慢慢地又洇了出來,好像她的唇角是個火山噴發口,金紅的熔岩要不斷湧現。

你找我有事麼?蔣百嫂哀哀地看著我。

那天我來烏塘,在暖腸酒館,你邀我喝酒,我不識相,今天特地帶了酒來,想和你喝上幾盅,說說話,也算賠罪了。我看著她背後那扇上了鎖頭的門說。我從沒見過一個人在自家屋內還得上鎖,那裡一定隱藏著秘密。

我聽周二嫂說,你是來搜集鬼故事和民歌的。蔣百嫂吁了一口氣對我說,我不會說鬼,更不會唱民歌。

今晚我不想聽鬼故事,更不想聽民歌,我說,我只想跟你喝酒。我盯著她滿懷哀愁的眼睛,說,今天晚上太冷太冷了。說完這話,我確實覺得寒冷,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那好吧。蔣百嫂指著桌子上我帶來的酒菜說,廳里涼,去我的屋裡喝吧。她吩咐蔣三生把我帶來的東西拿到裡屋的地桌上。蔣三生答應著,麻利地將酒菜兜在懷裡,奔向裡屋,那樣子活像一個甩著長尾巴的小松鼠抱著松塔快樂地前行。

檀香的氣息越來越濃了,我故做輕描淡寫地對蔣百嫂說,從那屋裡飄出來的香氣可真好聞啊,我在佛誕日常去寺廟燒香,聞到的就是這種氣味。

蔣百嫂淡淡地說,那裡面供著祖宗的牌位,所以時常要上上香,說完,她率先朝屋裡走去。

在跟著蔣百嫂朝屋裡走去的時候,我在她身後悄悄貼近那扇藍門,我聽見一陣&ldo;嗡嗡&rdo;的轟鳴聲,好像裡面有什麼機器在工作,這更令我疑惑重重。供奉祖宗,環境應該是清淨的,為什麼還會有這樣的聲音發出?

蔣百嫂的屋子也是整潔的,屋子的布置以藍印花布為主,比如窗簾、床單、fèng紉機以及電視機上,掛的、鋪的、苫的都是藍印花布,看上去素雅而美觀。我很難想像蔣百嫂會在這樣的屋子裡和形形色色的男人鬼混。

蔣三生已經把吃食搬到窗前的桌子上了。那是一張一米見方的方桌,左右各擺著一把椅子,桌上放著兩雙筷子,兩個白瓷酒盅,還有半瓶喝剩的酒、一袋青豆以及半袋牛肉乾。看來蔣百嫂常在這裡邀人同飲。

三生,你睡去吧,沒你的事了。蔣百嫂說。

蔣三生答應著,乖乖回到門廳去了。

我問蔣百嫂,怎麼給兒子取了這麼個名字,聽上去老氣橫秋的。

蔣百嫂說,我頭一胎流產了,流下的是對雙胞胎,照算命人的說法,我算是有過兩個孩子了,他出生,排行就是老三了,當然得叫他三生了。

哦,流了產的孩子也算數啊,我說。

那不也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麼,當然算數了。蔣百嫂問我,你有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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