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3/4页)
法弯曲面对精神上低于呼唤我的声音的人们,于是我只能倾慕他们和她们给的暗伤。我知道,只有他们懂得我。我原本只是爱自己的,所以我爱别人的条件是这个人能认识到我的价值。如同我爱过那个叫做阿末的初恋情人,只因为他对我说“我希望有你来爱我”。
我手里拿着王尔德的译本,我热爱的作家。他告诉我的归宿在哪却忘了指引我如何到达。他自己也是遗落了的美,饱受排挤的艺术。他们是一样孤独的人。我憎恨,仿佛每一个试图接近他们的人都带着目的而来。他们如同一群鬼,非把别人血液吸干为止。他们是鬼,一群试图吸尽彼此灵气的鬼,他们要别人活不了,要人丧失存在的意义,只有他们吸饱了,他们才能投胎做人。他们是鬼,一群鬼。
我摊开手,一道阳光从缝隙撒下,仿佛可以听见有风穿过的声音。我知道我会去找余晖,我想看看我能看到的,记得看着蓝天人眼睛里的云彩。我撕掉他的地址。毅力做不到的事惟有斩段断后路。碎的纸片散落,我看到纸上我的字那么潦草,也许,潦草的并不止我的字,更是我缺乏勇气实现自己的的矛盾、犹豫和彷徨。
我还没有找到第二个可以拥抱的人。
阿土在远走,或者,还是我自己?
渐行渐远,我爱时光,我恨时光。
还是,我爱着它慑魄我的力量,它让我失败,我却爱着它的成功,它兴奋得意的笑。
我想再一次看到她,阿土,她那宛若桃花的灿烂笑容。
秦远很忙,可是我没有叫来母亲。有些人一个人坐着的时候总是不自在。她是害怕别人可怜她,虽然也许别人甚至根本不会注意到她。她最怕一个人坐了,她总感到后面有人指指点点,她一向是人闹惯了的,突然变成一个人,她就怕别人猜测是其中有了什么变数。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多么喜欢一个人呆着,多么厌倦混迹于人群当中。她开始憎恨自己一开始就没开了个好头,让人家以为她是偏爱热闹的,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她是一个好强的人,最怕被别人看轻。可是,偏偏,她却是一个依赖别人的人,依赖别人的承认。
秦远坐在病床前读艾米莉的《呼啸山庄》,阳光从侧面洒在他的轮廓更加明显,比起一年前他瘦了很多。他对我太好,可是我开始害怕,害怕我没有能力承载他和阿土双份的爱,我更害怕自己没有能力同时爱他们。这可怜的孩子,才开了个头已经这般辛苦,他这样的辛苦以后还将有多少?手术能成功吗?我能留给他什么?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吗?飞廉呢?他没有享受过母爱却要继承她的罪名吗?这样他们还有能力得到幸福吗?我怀疑我当初执意留下飞廉的对错。是为了好让我面前个虚弱的男子受到折磨吗?还是我仅仅是为了让他永远不能忘记我?还是我是为我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留下凭证?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有存在感吗?这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意义吗?这个意义真的值得吗?还是我一直看重总结时的自我演讲的满足感都忘记了过程中将要付出对等的代价以及我付不清的将延续由真诚待我的人的继续,而他们从我这继承的只有无人回答的问题?为什么我总是遇到这样的人,相爱却永远在说着别离?
她在半夜打来电话,我的生母。沉默很长一阵。终于传来一句:“我听你妈讲你的事了,身体还好吗?”她的声音嘶哑疲惫。我知道我们终于一切释然。她想对我倾诉,我们都已习惯用沉默来相互安慰,虽然能够理解这种方式,只是我依旧没有力气对她说:“我爱她”。我想安慰她,纵使也许她能够看得出,这于我依旧是一个遗憾。她笨拙地解释说她只是想问问我有没有乱吃东西,我相信。我说我相信。她渐渐平复并相信在这一点上是我的确是相信她的。
两个小时过去了,我知道这个时候她依旧不能入睡。这个女子,经常要靠安眠药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