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2/5页)

边不吱声。

“行了,吃饭吧。你妈跟你说的,你也别往心里去。”

老太太气鼓鼓地吃了两碗饭。

老爷子两天后借口家里有事就回去了,老太太还是不放心他们家的香火留了下来。

飞廉的到来使我和秦远的计划不得不提早。我们定在腊月结婚。

阿土却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他要和尚铭去北方一个城市,那儿是尚铭的家乡。这怎么可能?阿土将要离开,多么荒谬的事,我不能相信,我还没准备好接受。

我记得我一定对她说了:“你撒谎。”因为我分明记得,她的回答是:“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接受还是不接受,你都得承认,谁都不能陪谁一辈子。你不要这样,这样每个人的负担都太重。”

“怎么可能。”

“你太自私。”她说:“落泽,你得承认,你真的太过自私。”

我想到我的确是自私的,我竟可以为了留下她不惜毁了她的幸福,那种举动完全不受理智的控制。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横空劈断了我全部的幸福感,讥笑那份因为太多粉饰而显得厚重,蒙蔽我真正需要的浅薄的喜悦。

我问:“你什么时候走?”

“年底。”

“年底?”想到年底,只会想到红色的喜庆,可它此刻于我却意味着断开抑或割裂。仿佛古老的红色盖头下,谁都不知道可能是一张虚弱而苍白的脸。我强烈的自尊或许早已发展——应该说是退化为自负与虚荣。它们让我疯狂地迷恋自己,我又怎能容许自己在最关注的方面残疾。而阿土的离开竟是我发声器官从此失声,我的理智与情感作着前所未有的争论,无论任意一方胜出,于我都不是很好的结局。可是它们相互冲撞、抵制使我处于停滞的状态,我不能向前或是向后一步,无法使自己的思维处于运动的状态。如同犯罪时的一个哈欠,正好处于想打而又打不出的状态,堵在心里只能焦虑。

我对阿土的依赖是小时候写字垫在笔下面的尺子,明知道是坏习惯,却无能为力,因为知道的时候太迟,撤掉了尺子,字就软得扶不正,使我憎恨自己。

秦远看出我的惶惑就追问,而我无法向他倾诉,反而要去安慰他因我焦虑而生的焦虑。

我拨陆离的电话却总是关机。最焦急时候的电话总是打不通的。这种情况有时是人为的隔膜,而有时则是上天安排的机缘巧合,是它训练人们服从安排的操练。习惯了冷漠人情的现代人对于前者或者产生悲凉而后者则使人无望。想起生母说的话:“你以后定是留不住人的。”我留不住,我注定是留不住的,要么看着它走远,要么看着它在我面前跌得粉碎。这个伤痕化身的女子,用她一生的悲伤在我十二岁那年对我发出妖魔般的诅咒,这个诅咒一一验证。我想起那些放弃我的人:她、我的父亲、陆离、阿土,是他们让我身边的一切岌岌可危,迫使我放弃更多,他们有的对 的可有可无,可那些无论对我重要与否的人都可以肆意对我构成伤害。我放弃了余晖,也许只是在预知他放弃前抢先了而已。走出回忆比别人慢一拍的人该受伤,如同成绩不好的学生受不到老师表扬般理所当然,物竞天择这么说。

现在呢?这小小的通讯工具都可以拒绝我,所有的一切,这个世界大喊着拒绝求助。这个癫狂、虚伪、冷漠、朝三暮四的世界。秦远依旧在炖鸡汤,鸡汤,又是鸡汤,他哼着小曲,总能那么高兴。他注意与关心的不过是另外一个生命。可是他凭什么高兴?他要我掏空自己来换取另外一个人吗?

“来。”他端上漂着腥味的金黄液体。

“我不想喝……我困了。”我转身回房,钻进被子里。

“怎么了?”他扳过我的身体。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扎进他的怀里,泪水通过他的纽扣滴落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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