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3/5页)
的温暖胸口。现在我只能哭泣,在对着我一直以来视为陌生的人哭泣。
他不再问我。这是我认识的又一个,学会适可而止的人。
日子越来越平淡,我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我认识到自己总是要求过分却不能改正。如同难养的风信子,离开水会迅速地枯萎、死亡,于是现在它被一直到盆子里,被照顾,却成为供人观赏,没有自我无异于塑料的空壳。
秦远妈希望我们把婚事办了,因为媳妇大着个肚子穿礼服他们会面上无光。我同意她的想法,但看到她说话时候私有财产般的态度便赌气不肯。秦远受了夹棍气两头难做人,索性谁都不理,回房打游戏。老太太一气之下好一个多月都没来一次。
四个月的身体初见端倪,白色的墙壁像医生的脸与声音冰冷、没有感情。
“一直这样吗?”
“是。”
“没有上医院?”
“有,但老不见好,就自己吃药。”
“吃多久?”
“八、九年。”
“八、九年?谁让你吃这么久的!”
“我自己看……”
“就你自作聪明。药哪能这样吃!……你有没有到医院检查过?”
“没有。”
“……”
“这个希望不大……我建议你引掉。你自己这个药乱吃……”她一个劲地说从头到尾没有穿插过一个感叹号。
秦远说:“迎掉。”
她冷冷地说:“把脚放上去,尽可能分开。”小腿接触冰冷的架子一刹那一阵震颤电流般穿过我的身体。我缩回腿,她骂道:“你别动。”
我说:“你放我下来。”
她说:“你现在留住,以后做危险性更大,而且……你也不一定保得住。”她斜眼看着我,像小学生看一个质疑她数学题答案的同学。
阿土还是去了北方。
秦远妈说:“还是不要了,总不能拿性命开玩笑。”她的声音虚弱。“可是他们家的香火一样重要”,我知道她总希望这句话由我说出来,说出来反驳她刚刚的提出的建议。于是我说:“可是孩子一样重要。”
她合乎时宜地被驳倒了。
“开什么玩笑!”秦远发起脾气:“你不要命了!……孩子没了总能以后再想办法,……大不了领养一个。”我看到他的眼眶湿润:“明天跟我去做手术。”
我问余晖:“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
“见面再跟你讲。”
又回到那个郊区,房子周围的风信子已经开出白色的花,一片绚烂。除了这个地方,我无处可以逃遁。
我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我要这个孩子。余晖买来大包小包的东西:“不要不想吃就不吃,现在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有事打电话给我。”第二天过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你是陈落泽吗?有人请我来帮忙照看你。”
“……你想怎么样?你要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不可吗?”
“我只是想留住这个孩子。”
他突然柔软下来:“落泽,你回来好吗?回来我们好好商量……你在哪?我去接你。”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过两三个月我再告诉你来带我回去。”
这是一件我非常想做的决定,不能让任何人阻止我。
比起住院,呆在家里的日子格外放松快乐,时间也过得特别快。两个月仿佛只是短短两个星期。兰姐照顾我很好,老是与我争论不该每天洗澡,认为万一着凉就不好了。恍然给我妈妈的感觉,我竟没有坚持,听从了她的话,我们各退一步,最后决定隔两天。她还是不放心,总是给我放好了水后待蒸汽把整个浴室烘得温暖才放我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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