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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蕭明徹端坐窗畔,眼神須臾不離她。
李鳳鳴卻沒再管他,環顧在座另四人:「荼蕪,別那麼看我。你一裝乖我就忍不住想叫你休息。」
「殿下還是這樣,從小到大都心軟。」荼蕪哈哈大笑,被玉方敲了一下額頭。
「長得好看我才心軟,」李鳳鳴隨口笑應一句,再望向眾人,「幾年沒做正事了,手都沒生吧?」
「殿下小看誰啊?」淳于黛笑著將那些卷宗、記檔與抄紙分撥成五份,「開始吧。」
辛茴、玉方、荼蕪相視莞爾,旋即低頭專注。
此時的蕭明徹還沒能完全明白,這五個人同時出現在一堆情報面前,是多麼驚人的陣容。
或許連普通魏國人也不會明白。
因為他們五人從前被魏人熟知的身份與姓名都不是如今這般。
這可是魏國前儲君李迎、前徽政院主司粟琬、前徽政院護衛大統領邢緲、前徽政院斥候總都尉方汝玉、斥候副都尉申屠無。
這幾乎是魏國前儲君徽政院籌備建制時最核心的班底。
他們從小受教,稍長便各經歷練,曾躊躇滿志想要攜手建功立業,可惜時也命也。
好在所有學過的東西都不白費,他們五人如今活成芸芸眾生,也仍有自己的姿態。
十二月廿七下午,李鳳鳴裹著大氅,與蕭明徹並坐在北院書房的書桌後。
她指著自己寫下的重點,認真對身旁的蕭明徹道:「你看,齊國這金吾衛相似於我大魏禁軍,但實際權力比大魏禁軍還要大。」
大魏禁軍五萬人,只負責京師內城安防。
而齊國這金吾衛足有八萬,五萬保護皇宮內苑,另三萬則協同皇城衛巡防整個雍京。
金吾衛的最高長官執金吾只聽皇帝號令,不受任何官員或機構轄制,連太子的話都不管用。
「也就是說,這金吾衛是皇帝握在手裡的一把護身長劍。」
李鳳鳴試著將自己放在齊帝的位置上想了想,眉心皺出個小山包。
蕭明徹接著她的話尾,長指抵住她的眉心,輕輕揉開:「別皺眉。」
李鳳鳴本能地後仰欲躲,但在覷見他的手僵在半空,便又訕訕頓住。
「我是想說,你在他跟前受多年冷遇苛待,他把金吾衛交給你暫時調度,無異於在賭命。這不合常理。」
蕭明徹收回手去,眼帘半垂:「嗯。」
如今的蕭明徹不比從前。
先是數年內多次在戰場出生入死,在軍方建立了威信;半年前又憑螺山大捷的功勳出任首任邊軍都司、開啟徵召女兵之先河,在百姓中的影響力也不容小覷。
齊帝從前對他並不愛重,更談不上信任。突然將護身的金吾衛交給他,就絲毫沒顧慮過他可能挾怨反殺?
「……除非,」李鳳鳴再度咬唇,眼珠子滴溜溜轉個不停,「在他心裡,目前的金吾衛比你更不可控。」
蕭明徹不傻,只是一回京就接手金吾衛,齊帝又什麼都沒說,他身在亂局中,加之從來不擅揣度聖心,所以很難立刻堪破玄機。
當李鳳鳴為他撥開迷霧,他稍作沉吟,便就心領神會了。
太子是在前往神農壇主持祭祀途中遇刺的,此行沿途安防該由金吾衛主責。
一隊十二人的刺客在光天化日之下,完美避過了金吾衛的布防,並造成了太子輕傷——
「無論刺殺是太子苦肉計,還是恆王所為,都意味著金吾衛有背叛父皇的嫌疑。」
如此,太子和恆王對齊帝來說,都暫不可信了。
李鳳鳴重重點頭:「對。這麼看起來,你父皇是想借你之手,不動聲色地甄別金吾衛對他是否依然絕對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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