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部分 (第2/4页)

仅仅停留在爱自己的亲人上面,《郭店楚简》中说:“亲而笃之,爱也;爱父,其继之爱人,仁也。”对自己亲人爱到极点,那也只能叫“爱”;爱自己的父亲,扩大到爱别人,这才叫作“仁”。又说:“孝之放,爱天下之民。”对父母的孝顺要放大到爱护天下的老百姓。不过爱自己的亲人无论如何是爱别人的基础,“爱亲则方其爱人”。这就是说,孔子儒家的“仁学”要由“亲亲”扩大到“仁民”。也就是说,要“推己及人”,要作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才叫作“仁”。作到“推己及人”并不容易,必须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的“忠恕之道”作为实现“仁”的准则。(朱熹四书集注:“尽己之谓忠;推己之谓恕。”)如果把“仁”推广到社会(全人类社会),这就是孔子说的:“克己复礼曰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其由人乎?”古来曾把“克己”(克服私欲)和“复礼”(复兴礼制)解释为平行的两个方面,我认为这不是对“克己复礼”的好的解释。所谓有“克己复礼曰仁”是说只有在“克己”基础上的“复礼”才叫作“仁”。费孝通先生对此有一解释,他说:“克己才能复礼,复礼是进入社会,成为一个社会人的必要条件。扬己和克己也许正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别的一个关键。”我认为这话很有道理。一个人要进入社会,必须对自己有个要求,例如说要求自己应该做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样你才可以遵守社会的规范(礼);而成为社会的人;一个国家也一样,你必须对自己有个遵守世界的“公约”和“公理”的要求,这样世界公约、公理才得以维护。费先生认为,中国文化主张“克己”,对于人与人之间相处较好;而西方文化主张“扬己”,把自己抬高到别人、别国之上,这怎么能不发生冲突和战争呢?朱熹对“克己复礼曰仁”的解释说:“克,胜也。己,谓一身之私欲也。复,反也。礼,天理之节文也。”这就是说,要克服自己的私欲,以使之做人行事能符合礼仪制度规范。“仁”是人所具有的内在品德(“爱生于性”);就社会生活说,“礼”是规范人的行为的外在的礼仪制度,它的作用是为了调节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使之和谐相处,“礼之用,和为贵”。要人遵守礼仪制度必须是出于其内在的“爱人”之心,才符合“仁”的要求,所以孔子说:“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对“仁”和“礼”的关系,孔子也有非常明确的说法:“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没有仁爱之心的礼乐那是虚伪的,是为了骗人的。所以孔子认为,人们如果有了追求“仁”的自觉要求,并把这种“仁爱之心”按照一定的规范实现于日常社会之中,这样社会就会和谐安宁了,“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这种把追求“仁”的信念实践于日常实际生活之中,就是《中庸》所说的“极高明而道中庸”。“极高明”要求追求人生上的最高原则,即“仁”的理想;“道中庸”要求人们按照规则把“仁爱”精神实现于日常生活之中(“中庸”,用中的意思),“极高明”和“道中庸”不能分为两截,这就是儒家的最高理想“内圣外王之道”。我们今天要求建设“和谐社会”,孔子的这些话无疑对我们有重要的价值。《论语》中讲了许多“仁”的道理,但没有出现“仁政”这两字,但是他说“导之以德,齐之以礼”、“泛爱众”、“举贤才”、“博施于民,而能济众”等等都是讲的“仁政”。“仁政”在《孟子》一书中讲得很多,意义也很广泛,其中有些虽已不适合今日人类社会的要求,但其中也许有两点很重要,对我们今天建设和谐社会和实现世界和平仍然有重要意义。一是孟子认为“行仁政”就要使民有恒产,他说:“民之为道也,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孟子的意思是说:对民的道理是,要使每个人都有一定的稳固产业,他才能有一定的道德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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