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部分 (第3/5页)
皇帝时;就成了一尊摆设?”
收回微微激荡之心;李肆这么问李克载。他现在已是三代同堂;皇长孙;也就是李克载的长子李明綦已经十三岁了。李克载这老太子能十数年谨慎居位;不涉政过深;也得有非凡心志才能办到。
就因为对李克载有很高期望;李肆说话也很直接;直接到李克载都想跪拜而下;自陈心志。不是跪皇帝;而是跪父亲;英华国政体制能延续至今;托起今日变局的根基;是他们父子两人携手而为;李克载当然不愿被父亲误解。
“父皇的告诫;就是李家子孙的祖训民智皆开之日;我李家这皇帝之位就会成了摆设;甚至会退位去帝;那一日;我李家就该功成身退;不可妄阻时势之潮……”
“但父皇也说;时势非鼓噪之声;而是寰宇东西之局与国家之局的内在;我们就得看清到底是祸乱之迹;还真是大势所趋。该我们李家站在国家之前时;我们也绝不退缩”
“依父皇之言;儿臣认为;百年之内;大英皇帝也绝不会是一尊摆设儿臣忧心的是;皇权的边界会在哪里?会不会因这消长无界可依;以至乱了人心”
李肆欣慰地点头;不枉段国师和他的教导;李克载的政治见识足以跻身国中贤者之列;当然这也有国中天道之学越来越昌盛的大背景。这种认识;李家皇子皇孙们多少都有;甚至还因与今世武人之道契合。而有更深的感触和把握。
“你问到了问题的实质;皇权的边界该在哪里?”
李肆拍拍李克载的肩膀以示抚慰;再恋恋不舍地看了看萧拂眉之像。招呼着于汉翼向深处走去;那里还有宝音的雕像。她本在蒙人心目中就有很高名望;因调解藏蒙教俗之争亡故。也很受国人尊奉;在这弘德祠里也留下了她的雕像。
踏在祠堂如镜般的水磨大理石地板上;李肆的问题也像直接敲在李克载心口:“谈皇权之前;先谈谈国家的治权。你以为;这天下是何人治政?”
没等李克载回答;李肆沉沉道:“我英华大义是君民相约;共有共治;里面含着一个永远只可趋近。不可为真的理想。若是去除这个推论;大义之下的实质;就如宋时文彦博所言那般;皇帝非与民治天下;唯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此言别说百年;千年都为真理。”
李克载欲言又止。这不是旧世之语么?难道父皇还要重提法家之途?
“当然;这是从政体之制上来看文彦博之言。皇帝会怎么变?士大夫是谁;又是怎么来的;这就另有计较。在我来看;若是将皇帝与士大夫并为一体来看。就国体实质而言;旧世与今世之差;不过在于皇帝之权有边界;士大夫可以拆成士与大夫;士大夫与一般民人相接更紧;不仅有考来的;有选来的;还有依靠舆论而参于治政的民间之士。士大夫所仰大义来自民意;而非学术、世袭或者帝王恩荫。”
听到这;李克载松了口气;凛然静听。
“孟子言民为本;民意才是国体大义的根基。但民意是否就无边界呢?自然不是;民意的边界很清晰;那就是民人之利;而且是不害他人之利。具体要怎么办;得靠士大夫来解决。”
李肆的话题很有些远:“民意不是绝对正确的;民意很容易被煽动;被诱导;被蛊惑;民意更是躁乱的;尤其是某些人认为自己的利被他人夺去;或者是本该有更多的利时。古往今来;人人不劳而获的大同之说是一面;弱者天生为强者血食的自然之说是一面;民意总在这两面之间摇摆;而且很易因两面对立而走向极端。天人大义下;人人皆一越来越深入人心;民意也会越来越沸腾;这摇摆也会越来越剧烈。”
“士大夫不仅要治天下;更要调和人心。最佳的调和之途是什么?就是老师时时口边所提的‘人人成士’啊。”
李肆感慨道:“大办教育;广开民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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