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1/5页)

因为在医科这种行业里,他不可避免地要与许多智力和他不

相上下的人接触。又过了些时候,他发现可以松口气了,把他

约束自己的自我纪律稍微放松一些了。他有时还会遇见他认

为是傻瓜那样的人——就是在医科里也还是有一些的。但他

从未表现出来,而且有时发现和这样的人接触也不象以前那

样使他不能忍耐了。在松下这口气来以后,他开始感到或许

终于克服了自己的老毛病。

他仍然很小心谨慎。经过十五年这么长时间的有意识的

自我克制,习惯势力不是一下子可以甩掉的。有时他感到难

以判断自己的动机是纯粹出于自己的选择,还是由于在这么

长时间内这样刻苦锻炼、修身养性所造成的习惯性动作的结

果。

因此,他对自己选择了三郡医院也发生了这样的疑问:选

择这个医院是因为他自己真正要在这样的地方工作吗?一个

中等的、二线的医院,没有名声和风头可言。还是因为自己下

意识地感到在这里自己的骄傲感可以受到最好的压抑呢?

在他寄出那两封信时,他知道这个问题只有时间才能给

予解答。

在伯林顿医科大楼第七层,伊丽莎白·亚历山大在窦恩

伯格大夫诊室套间的检查室穿衣服。查尔斯·窦恩伯格用了

半个小时的时间给她作了一次彻底的体格检查,现在他又回

到他的办公桌。伊丽莎白从半开的门缝里听他在说:“你穿好

衣服来这边坐,亚历山大夫人。”

伊丽莎白一边套上她的衣服,一边高高兴兴地答应:“我

就来,大夫。”

窦恩伯格坐在那里,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喜欢那些显然

高兴自己怀了孕的病人,伊丽莎白·亚历山大恰好就是这样

的一个病人。他想她将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很称职的母亲

的。她似乎是个很有吸引力的年轻女人,不是一般所谓的漂

亮,但是她那活泼的性格给她的外貌生色不少。他看了看他

原来作的记录:她今年二十三岁。当他还年轻的时候,每逢

他给女病人检查身体,总谨慎地要一个护士在旁陪伴。他听

说,有些医生没有这样做,受到了一些神经不正常的妇女说

的很难堪的话的污蔑。可是现在他也不在乎这些了。至少,

这是上了年纪的一点好处。

他冲套间屋里喊道:“我看你会生一个正常、健康的孩子

的。似乎没有什么复杂的情况。”

“克罗森大夫也这么说。”伊丽莎白一边系着她那绿色印

花布夏装的腰带,一边走了过来,在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坐

下。

窦恩伯格又看了看他的笔记,问道:“他是在芝加哥给你

看病的大夫,对吧?”

“是的。”

“是他给你接的第一胎吗?”

“是的。”伊丽莎白打开手提包拿出一张纸条。“这里是他

的地址,大夫。”

“谢谢。我给他写信要你的病历。”窦恩伯格把那张纸条

夹在他写的记录里。他就事论事地那么一问:“你的头一个孩

子是怎么死的,亚历山大夫人?”

“支气管炎。在她刚满月的时候。”伊丽莎白回答时也很

平静。一年以前一提这话她就要哭。现在,要生第二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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