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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掩庇,唐糖侧着脑袋倾听了一会儿,这的确像是一艘船屋,屋子里有气闷而潮湿的霉味,却无一点声息。
她打算攀上去探了虚实再回身去接朱掌柜,刚将身子往上一耸……
唐糖赫然发现她双手先扑到的居然是一双黑靴子,大小样子皆……她绝望地流下两行泪来,全身力气几乎用尽,心中懊恼透顶,是祸躲不过她认了,可凭什么一而再拖人家朱掌柜下水?
她拼尽最后指力死命掐住了那人的双腿,欲寻到他的伤处好先下手为强。
然而唐糖吃惊地发现,此人小腿之上毫无伤口破绽,靴面上亦是纤尘未染。
这个人大约被他掐得痛极,却只缓缓蹲了下来。
唐糖小心翼翼抬起脑袋,晨曦灰淡的微光里,他唇角的细微酒靥只有她才认得分明。
这个人什么也都没说,将她轻轻搂进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大纲菌:不要让窝失望啊
第79章 旧情书
唐糖的脑袋埋在那个怀里半天不动;纪陶想拉起她来细瞧;那个小脑袋却倔倔根本不肯抬。
他发现唐糖是在轻轻啜泣,硬捧起那张脸,就着黯淡晨光;发现她面颊两侧皆破了皮,血渍星星点点,一双小手更是惨不忍睹,手指头全是水泡;手腕磨得血肉模糊,其中一只连手背皆是破碎不堪;就像是上过了什么严刑。
他难过得心都碎了,又绝不敢置信:“是……二哥做的?”
若不是惦念着暗道入口处还有一个朱掌柜;唐糖许就晕死在这个怀里了。她并未答他,强撑着意志咬牙哭骂:“这个时候装神弄鬼,三爷还是人么?方才真的吓死我了……”
怀中小人满身伤痕,眼泪捧都捧不完,纪陶又忧又忿,却只可拍哄着:“都是三哥的错,任你发落好不好?咱们不哭了罢?告诉我怎么回事。”
唐糖也惊觉现在不是哭诉的时候,指指脚边暗道出口:“救人要紧。朱掌柜为我拖累,还困在那头不敢出去。暗道很窄很长,你守在这儿,我回去救她过来。”
“我去就是了。”
唐糖将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身子微微颤抖:“我不想一人留在这里。这会儿他若是冒出来说要带我走,我连自裁的力气都没有。”
纪陶气急:“为何要自裁?”
唐糖没有工夫答,回身就往那暗道中扎进去:“这会儿分说不明,一同去罢,三哥,我就算死在暗道里,也不想重温那噩梦了。”
纪陶心底都在淌血,无言紧随其后,那暗道果然又紧又窄,他只能轻轻捏一捏她的脚:“糖糖,慢点儿。”
唐糖顿下来,轻轻“嗯”一声,其实她根本快不起来,泪却怎么都收不住了。
这暗道像是无有尽头,她的体力濒临耗尽,每每停下来休息,他便又往她脚上轻轻捏一捏,那种奇妙的感觉很难言传。
她一言不发,心里头对他又是怨恨,又觉得踏实安慰,仿佛再也不会与他分离。
终于瞧见暗室灯火的时候,人大约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她奋力向外一扑……眼前一黑,竟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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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做了个噩梦,她又回到去年四月逃亡的那阵,被人漫山追逼,刚逃到山下往水岸边去脱了险,却在水边遇见纪陶。他在夜色里回首对着她笑,唇角的笑靥若隐若现。唐糖追奔上去,他却同她挥一挥手,转身上船走了。
她慌得不知如何是好,起坐吁吁气喘,却茫然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得身子奇热,双手被裹成了两枚小粽子,什么都抓不住,而屋子摇摇晃晃,晃得她头晕目眩。
有只大手覆在她的额头,声音忧虑但极温和:“烫成这样怎的还未发汗。告诉我,做什么噩梦了?”
唐糖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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