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 (第3/4页)
张干涩的唇,竟是开不出口,纪陶立时递了水喂她:“我们在去三清镇的夜船上,你睡了一天不见好,我怕你醒来发现还在鹿洲心有余悸,便自作主张带你走了。”
唐糖眼泪挂下来:“那朱掌柜……”
纪陶扶她躺下来:“朱掌柜都告诉我了。听她说,二哥……要的只是糖糖一个,你若离了鹿洲,他身上又有伤,想必很难再要挟她们什么。他们有的是人,你放心。”
“那你放心你二哥么?你有没有见着他?”
纪陶强压一腔怒火,摇摇头:“我不敢离你左右,也未细找。他许是故意躲着不敢见我,许是已然跑了。”
“他不会放过我的。待他伤一好,必定还会回来捉人。”
纪陶恨道:“那他就是在做梦,我再也不会同你分开。”
“……他巴不能拆散我们。”
“别这么说。”
“分明就是这样,上元节那夜,他便是来同你说这事的可对?他要留着我这个活口以作它用,怕活杀的时候你瞧着伤心,故而要掳了我走,教你看不见的时候再下手。难道不是?”
纪陶揉揉唐糖脑门,难过极了:“他从来只知道读书,也不知从哪去生的这一身豹子胆。哼,下手……他昏了头,我岂是吃素的?”
唐糖故意说:“你不如将我交给了他,从此尽可逍遥快活去,更不用为我伤了兄弟和气。”
“没了你我还剩什么?”
“从前也没听说你有多欢喜我。”
“那是你还小,又……名不正言不顺,也不方便提。万一吓着了你,回头再不给我写信,我看你不住,反让你被什么危什么虎的骗走,到时找谁说理?总要先看紧了,再待你到了年纪,一鼓作气,他们若是不允……小丫头不懂情和爱不要紧,好歹懂私奔是个什么意思。从前即便早早对你说了,你若不懂,我才是吐血三升。”
唐糖回忆一下,分别七年间,除却他们中间又见过的那寥寥数面,纪陶的信的确月月都来,从无一月中断。诶,这个老狐狸,当真是这样死死盯着她么?
她横他一眼:“三爷明明这般风流,倒说得自己娶不上媳妇似的。”
“我的朋友往后一个个带给你验,你自己摸着良心说,哥哥哪里沾得上风流二字。”
“往后……有往后你会我留遗言?三爷就没盼着和我在一起过。”
纪陶顿了顿,呼吸都难过得有些阻滞,他揉揉她的头发:“胡说八道,好容易守着盼着,长成了这个样子,我如何舍得。”
“长成了什么样子?破脸一个。”
“不破的时候挺好看,即便破了,也楚楚动人,是个可以娶回家的姑娘了。”
他的唇瓣软得像是棉花糖,柔柔往她面颊贴了一下,他也不敢吻得深,就这么碰了碰,竟刺得她有些微痛,唐糖眼泪就涌出来:“你同梁王究竟在交易什么?”
纪陶叹气:“二哥中了一种睡花的剧毒,惟梁王处可得解药。”
“他身中剧毒?嗤,昨夜他那个样子,如何我一点都看不出来。你可知道,你为他苦求解药,他却似乎与梁王另有交易,险些将你卖给赵思凡。”
他刮一下她的鼻子:“糖糖说得好生难听。”
“难听?哼,你左臀上的桃花还纹在人赵思凡腕上呢!”
“二哥确然是过分了。”
“那还怪我,分明就是你被卖了。”
“此事我也是才知。我正月时见过二哥毒发时的样子,当真痛不欲生,看得人很是揪心。糖糖,二哥从来待我最好,若没有他,世间早就没了我这个人。去年四月二十六那夜,他去地牢私探,我因着急出门送封急信,央他与我互换一夜,不想……幸而二哥捡得一命,奇迹般从地牢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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