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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梯頂端上方的門突然打開來。我趕緊關掉手電筒。

&ldo;要是哪個王八蛋真的從你桌上偷走手套，&rdo;原本客氣、響亮、好辯的語調突然拉高了音量，&ldo;我就可以馬上把個中涵義說給你聽，這是從‐‐&rdo;

&ldo;還有我的螺絲起子！&rdo;另一個人尖聲說道。&ldo;真是混帳！為了打開那口該死的阿拉伯銀箱，他們居然拿我的小號螺絲起子去當工具。還有大號的螺絲起子，也不知道被丟到哪兒去了？小心你的腳。巴別塔的仿造品還沒拆封，不過既然已送到我的工作室來，咱們就給它拿來試一試！&rdo;

我認出其中一位是伊林渥斯博士，像他這種體型修長高瘦的人，踩在混凝土階梯上面的聲音是特別響亮。老傑佛瑞&iddot;韋德匆匆忙忙地走在前頭；他的長髭鬚似乎更是生氣勃勃。在他身後步履蹣跚的另一個人，臉上戴著巨大的護目鏡，滿是皺紋的長下顎縮入衣領內。每跨一層台階肩膀就往前顛簸一下。室內的亮光足以讓老韋德看見站在角落的我。他在樓梯底層猝然停步，導致伊林渥斯冷不防地撞上他。

&ldo;哈囉！&rdo;他的聲音猶如雞叫。&ldo;是誰？喂！是誰站在那邊？&rdo;

我打開手電筒，解釋來意。他站在我前方不遠處，貌似一隻生氣而豎起羽毛的公火雞，腦袋略微歪向一側，小小的黑眼珠像一片小玻璃閃現光芒，神情完全難以捉摸。我辯解的時候，那隻眼珠骨碌碌地轉來轉去。我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他正準備有所行動。

&ldo;哦？&rdo;他挺起胸膛，口袋裡的銅板叮噹響。&ldo;海德雷是嗎？噢，對了，有的，老赫跟我提過。哎呀，你大可不必這樣偷偷摸摸地進來，&rdo;他放鬆戒備，不再昂頭挺胸，並且愉快地笑呵呵說道。&ldo;而且還到處閒蕩！哦，你還對我的妙妙鏡感興趣呀？好啊，咱們就來看個仔細！&rdo;

老韋德一躍而起，動作之快根本讓我無暇反應。我還來不及抓他手臂將他推開，他就已經越過我身邊，伸出衣袖擦拭鏡子。這時候傷害已成定局而無法挽回。鏡面上的指紋消失了。

此刻，地窖里鴉雀無聲。然後他憤慨地呵呵大笑：

&ldo;喂，你這是在於什麼？&rdo;他問道。&ldo;你在動什麼歪腦筋‐‐&rdo;

菲爾，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非常冷靜沉著。我設法管好自己的工作，況且我認為只有弱者才會出言恐嚇。但是他那愚蠢嘶啞的笑聲，聽起來就像一桶冷水潑在我臉上，而且還是一桶髒水。在這個案子中，這不是我最後一次有這種感覺，換句話說，還會有下一次。

&ldo;你知道你幹了什麼好事？&rdo;我說語的語調，連我自己聽起來都覺得奇怪。

&ldo;好事？什麼好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那張臉是什麼表情？&rdo;

&ldo;你給我上樓去！&rdo;我說道，這一次口氣緩和了些。

&ldo;哦？&rdo;韋德說道，他把頭歪向一邊，雙手放在臀上。&ldo;這是幹什麼來著？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的地盤上對我頤指氣使！&rdo;

&ldo;你們給我滾出這個地方，&rdo;我說道，&ldo;馬上就給我滾出去。我盡我所能地在幫你的家人解決困難。不管你是傑佛瑞&iddot;韋德還是韃靼可汗，我根本都不放在眼裡；但我對天發誓，如果你不上樓的話，監獄就是你接下來的去處。你要選擇哪一個？&rdo;

他當然是一副要過來剝我皮的凶樣，但僵持了一下終究還是上樓去了。一旁的伊林渥斯可沒幫上忙打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