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3/5页)

然间觉得心口隐隐地酸痛。

这些年她竟经常这样,没来由地,心口会一下地痛着,痛得很奇怪,如沉疴纠结,飘忽不可捉摸。

手腕子上的物事,霸道而坚定地跟着她,触一触,酸痛堵在心口。她取不下那只镯,十八般兵器用尽也无能为力。后来她不想取了,任由这东西时而会牵引着她痛着。她不想给人看见这霸道的禁锢,找了一块巾帕把它包裹起来,让它永不见天日。

一晃是三个春秋。

这些年其实发生了很多事。

形如傀儡的旧皇帝突然间在一个闪电雷鸣的夜里驾崩,哭泣着的新的傀儡在一片山呼声中维持着龙脉的延续。

天下更是混战一片,尤其北方的些微安定面临着极大的风险。

南方慕容曜的崛起迅猛得几不能正视,一大批陈旧的遗老举旗归附,他的营侵过了天堑长江,以闲逸姿势驻扎着眈视天下。

江北威侯门下,一些才能优异的人突然早逝。

而名动天下的慕容曜将军近日已经娶妻——

听到他娶妻的消息,心里没来由地难受,说那是不该的,虽然他曾经——曾经是她的男人,但他们的命数真的是不在一起的,他娶妻,是他顺理成章的前路罢了……

但是,但是她就是没来由地一个劲地想着,一个劲地忧郁……一整天关在书房里,对着一些卷帙发呆。

女人的心,偏就是那样计较……他的妻……本该是她吧?若是她……哪会怎么样?

夏水必是做了妾吧……其实做妾也没什么不好,慕容曜会宠人……她还没有这个命,甭说专执相守,连做妾的福分都没有。

她不知道夏水的生死——江南的事情,以慕容曜的地位尚能得知,夏水一名小小的可有可无的女子,实在是无人注意。

“先生——”君逸跨进门来。

“回来了?今日怎么这样晚?”

这些年她很少出得这紫竹林,蜗居在这宁静的所在,其实本如软禁一般,从三年前,威侯没有让她再为他办过事情,她现在的职责,就是看着世子君逸的成长,教给他韬略武艺,军事兵法。他很聪明,大有青胜于蓝之势。因此,威侯对他这个从不放肆任性、睿智老成的世子相当喜爱。

“先生,我想有件事,我们今天恐怕要好好地计议一下。”君逸轻松却慎重地说。

“什么事?”她走到藤花椅上坐下,轻啜一口茶。

“先生可知慕容曜已侵到了青州边缘?”

慕容曜?她一愕,怎么像是命运定下的鬼魅,时不时,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听到他——心口烈烈地一灼,阴魂不散。

“知道。”她淡淡地说。

“那么先生可知如果不与他事先协议好,倘若这一战真的发生,硬打下来,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只怕未必会是他的对手?”

“这个情势,我也是清楚的。”她虽然被雪藏于紫竹林,但是她自有她的一套,并不至于与世隔绝到束手就擒。

“所以,我向父亲建议速速于慕容曜通信修好,留时间缓以精神,迅速整起江北的士气来。”

“如今日大势,这的确是我们较可行而有利的办法。慕容曜并不是冒进之辈,以江北雄厚的基业,拼战是否可行,能不能拿下江北,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倘若真拼战起来,那也会是一场惨烈长久的灾难,纵然我们可能会亡,但是,他的力量也会削减过度,从此一蹶不振。所以,为师觉得他可能会答应你的条件。”

“先生果然是先生,不出门而知天下大事。是的,慕容曜答应了我们,他同意修好。”

她冷笑,“应该是‘暂时修好’才对,乱世里的当家们,翻脸一向比翻书快。这可是双方共有的机会,就看谁眼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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