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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称帝过程中我们的处境与观感”为题,作了冗长的解释:

民国三年(公元一九一四年)修改约法以后,袁世凯事实上已成为终身总统,且继承人亦由他自己提出,实在想不出他还有什么称帝的必要。就当时的蛛丝马迹观之,促成袁世凯称帝的,有五种人:一为袁氏长子克定,意在获立太子,膺承大统。一为清朝的旧僚,意在尔公尔侯,谋求子孙荣爵。一为满清的亲臣,意在促袁失败,以作复清之地步。一为副总统黎元洪之羽翼,意在陷袁不义,冀黎得以继任总统。一为日、英、俄三国,意在促中国于分崩离析,永陷贫弱落后之境地,以保持其在中国之利益与东亚霸权及瓜分中国的阴谋。当时见他的有关的这些人,都是以劝进帝制的话包围他。我曾对有些熟朋友说:你们是要将大总统促居炉火。可以说怂恿帝制的人,很少是主张关系,大多数是为富贵利禄所驱,或是另有别图。其中最足使袁动心的因素,是日本强力主张改行帝制。这多少因素将袁毁了,但说到底,总不能不怨袁认识不够,判断不够。至袁氏帝制失败之主因,一则是违背了时代的潮流,激起愤怒的民气。一则是他的亲信诸老“怏怏非少主臣”,谁亦不愿再做袁克定的臣属。

二、媚袁固位 肆允袁氏称帝(6)

袁氏帝制运动期间,全国起义省份除山西之外均已消灭,山西成了旧军阀的眼中钉,报告袁氏山西必反,威吓之函电日有数起,劝导之来人联袂不绝,最后袁氏特派他的一个侄子常川驻晋,监视我的行动,及于帝制失败,始由太原离去。此人酷嗜赌博,日夜打牌,一反袁氏指赌博为“牧猪奴戏”之谕示,我曾打算令警察将其查扣送京,谷如墉、刘笃敬等几位乡老力劝我投鼠应该忌器,方始作罢。

在这段时期中,全国民军势力均被袁氏摧毁,为什么我未被罢黜呢?就我的了解:第一,当他的帝制运动开始的前夕,我的部队已被裁编至一个旅和两个独立团,全部不到七千人,而他的心腹巡按使金永的警备队已有十一个营,其力量足堪与我抗衡。第二,山西在他北洋军队四面包围之中,与东南沿海各省不同,不可能对他作恶意的反抗,只好善意劝告。第三,对我不罢黜,尚可以作一个保全民军省分的幌子,使不深知内情的人还认为他有兼容并蓄的度量。第四,使我们革命同志对我发生误解,以为我已放弃了革命立场。在这种情况下,反对无益,徒足招损,故我始终一本中山先生所示以保持北方革命据点为重的原则,对袁氏虚与委蛇。四年九月,奉天上将军段芝贵领衔致袁请速正帝位电文中,列有我的名字,我未表反对。十二月袁封爵的命令中,封我为一等侯,我亦未曾辞爵。……

归纳上述阎锡山的自我解释,他之所以肆允袁氏称帝,有四种理由:一是在他看来,劝进袁氏称帝的人,“很少是主张关系”,而是“要将大总统促居炉火”,于是他也就顺手将袁往炉火上推了一把;二是他认为处在“北洋军队的四面包围之中”,反对袁世凯不独无益,反而会白白招致损失;三是他不公开反袁,是为了遵守和实行孙中山的指示,“沉默勿言,以保持北方之革命据点”;四是他的劝进种种,仅是“虚与委蛇”,佯作表面上的应付。

阎锡山早年*中的这些解释,虽然有些不无道理,但有些仅凭无法佐证的辩解,还不能令人信服。比如说遵守和实行孙中山的指示,那时与孙中山到底有多少往来,双方还有什么默契,至今仍无发现确凿证据。

静心而论,袁世凯复辟帝制,对阎锡山未必有什么好处,按阎锡山早年参加反清革命的初衷、经历和思想素养看,也不应该是复辟帝制的狂热主张者,然而,他又确实作出了一系列劝进的表示。细思之个中不乏韬晦之策。但是,说到他肆允袁世凯称帝的真正原因,恐怕主要还是为了保全自己对山西的长期统治。

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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